倒在座位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是在养蘑菇吗?”
“其实唐总没必要来……”顾颐瞥他一眼,“我只是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他有多半个月没回家了,再不回去,周阿姨就要杀上门来讨房租了。
“保护你的安全啊。”唐骥毫无正形地说。不知道怎么的,顾颐总觉得自从那天大家“坦诚相见”之后,他好像又随便起来了,而不是之前如同咸鱼的态度。
不过对于这句话,顾颐倒是没法反驳。那天在野战场的陷阱的确发挥了作用,然而因为只有吴鹏一个人出手,弗林全身而退,倒是吴鹏挂了彩。一次本来很有可能成功的行动因为混合种的突然出现变成了打草惊蛇。可想而知弗林肯定不会再轻易露面,而他们就只好加倍的提高警惕了。
李天翌那边已经派了沈静言去保护,而顾颐当然就归唐骥管。至于吴鹏,则充当了苦力,跟杜全一起跑去排查野战场那天的游客。而吴战山则去向上头交涉,设法在全市搜索那家研究室——这个是最难的,然而也最重要。
这些,唐骥都没有对顾颐隐瞒,当然,涉及细节的问题他也半点没说就是了。总之按他的说法,顾颐现在属于被保护对象,只要出门就都需要他随身保护。一时之间,顾颐颇有种错觉,如果不是他每天晚上还要干着公司的活儿,真要不知道谁才是老板了。
一到入梅,地下室的气味就更“丰富”了,到处都是一种霉味儿,对嗅觉灵敏的人来说真是折磨。
顾颐的房间自然也不能免,尤其他好久没回来,房间没有开窗通风,味道就更一言难尽了。唐骥站在门外捏住鼻子:“这什么味道?你真能住得下去吗?”
“比贫民窟强多了吧。”顾颐过去打开窗户,“只是潮湿而已。”他这房间已经够干净了。
“那倒……也是……”唐骥不是很情愿地承认了,扇着风走进来,发现墙角真的生出了菌类,“这个——你还是别在这儿住了。”他当然住过比这更差劲的地方,但那毕竟是训练期间,只要住上几天也就够了。可顾颐在这儿住了好几年了,每年都要过这种梅雨天的日子……
“我说,这房子多少钱?”
“一千。”
“这种房子,一千块!”唐骥好险没叫起来,“你还是把房子退租,住到我那儿去吧。”
顾颐收拾东西的手停了停,微微一笑:“唐总,这个位置的房子,如果我不租,马上就会有人租走。等我从你那里搬出来的时候,再想找这样的房子就找不到了。”
唐骥张了张嘴,半天才说:“没有再好一点的吗?至少不要这么潮湿……”
顾颐反问他:“唐总,你知道你现在住的房子是多少钱一平米吗?”
“不……不太清楚……”唐骥干笑了一声,“我听桑琳说这边的房子比较贵,但是——我没经手,所以……”
真是狗大户!买个房子都不问价格……
顾颐有一瞬间牙根发痒,但他还是按捺下来了:“你那个地区的房子,每平米均价应该在八万以上……”这说得真是辛酸,就是说他到现在所有的积蓄,还不够买一平米。哦,现在他也没积蓄了,都借给张良了,还欠了公司一个月的工资。
“从房价上,唐总可以稍微推断一下房租……就知道这里的房子已经算难得的了。否则就必须合租。”主要是现在的新房哪里还有这样的小格子间,动辄就是百十平米,租金……反正他是绝对租不起的,到时候跟人合租,还不知要有多少麻烦。
唐骥不说话了。顾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当然,要是唐总给我涨点薪水,那我说不定有希望换个地方。”
唐骥干咳:“这个……人事都是张副总决断……”
你妹的资本家!铁公鸡琉璃猫,一毛不拔!
既然不给加钱,顾颐也就没说话的心思了。他把自己的衣服收拾出来——李天翌不在,唐骥的衣服当然是不好再穿了。摸到橱柜边上的雨伞,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出来。
“什么?”唐骥瞥了一眼,“哟,这么老的雨伞,少见了。”
“家里带出来的。”顾颐简单地说,“一直跟着我,算是个念想。”
“哦——”唐骥本来想拿起来看看,听见这话又把手收回去了,只端详了一下,“这手柄用料看起来不错。”
顾颐微微一笑:“当然。这可是用独角兽的角制做的。伞柄是地狱里的树木削成。还有伞面,用的是堕天使的羽毛纺线编织,所以才这么乌黑光润。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是独一份了。”
唐骥哈哈大笑:“家传宝物,的确是独一份。”
“嗯——”顾颐转过头去把伞用自己缝制的伞套装起来,“材料都是长辈赠送的。”算得上家传宝物了,也的确是独一份。
“伞套好像不太配。”唐骥打量着那个蓝黑两色的伞套,上面还有半个兔斯基,很显然这是两件旧t恤拼起来的。针脚倒是十分整齐,就是用料太不讲究了。兔斯基那张囧脸歪歪的还被剪掉了一大块,说不出的滑稽。
“那应该用什么?”顾颐含笑问。
唐骥摸摸下巴:“这么珍贵的伞,就算不能用龙皮做伞套,至少也要用鸡蛇皮才好。唔,我有一条鸡蛇的尾巴,跟这个长度差不多,回头送你。”
顾颐也哈哈笑起来:“好啊。那这把伞就真的完美无缺了。”
两人相对而笑,好像讲的是多有趣的笑话。
顾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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