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箸都不曾动,可是我做得不好?”薛庭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岚,眼神里分明有警告的意味:“你吃你自己的,不必管我,吃完早些歇息。”顾岚悻悻然,强笑道:“是。”凝兰挑起米饭往嘴里送,脸上如古井无波,愈是咀嚼愈是无味。
用过晚饭,顾岚动手收拾桌子。
薛庭皱了皱眉:“明天我去买个下人回来,这些事不用你做。”顾岚笑道:“不用,以前不都是我收拾的吗。”凝兰转身就走,径自回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顾岚能伺候薛庭,伺候他却不行,薛庭不就是这个意思?薛庭见凝兰拂袖而去,未理会顾岚便跟了上去,没想到还是吃了个闭门羹,好说歹说,凝兰才放他进去。
顾岚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阵恍惚,许久后回过神来,心头一阵酸涩。
他默默收拾完碗箸,洗了手,本想回自己屋子,却鬼使神差地朝薛庭凝兰他们的西厢房而去。
里头十分安静,顾岚站了一会儿,刚想移步,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绵长娇媚的低吟,比他听过的任何小倌的声音都要勾人,连他都忍不住心中一跳。
那呻吟忽然有些急促,似痛苦,似愉悦,是在极乐苦海中挣扎,是在天界与地狱徘徊。
他知道,这一切都因为薛庭。
屋里头交合的声音愈发激烈,木床砰砰撞击着墙壁,吱呀声与碰撞声齐作,顾岚只觉小腹一热,面上已滚烫无比,他深吸一口气,慌乱地撇下一切跑回屋子,一股脑冲进屋子,倒在自己的床上。
他想起自己从小倌馆里逃出来,一路上受尽惊吓和屈辱,原以为参军便能逃过那人的追捕,却没想到将自己送入狼窝。若不是薛庭,他以命换来的清白就要被那群粗人践踏。可他没想到的是,薛庭这样yù_wàng强烈的男人,竟不愿碰他。
他沦陷了,费尽心机想让薛庭要了他,明明那回他动心了,他看得出来,没人比他了解男人想做那事时的反应,可他没有继续,宁愿跳进冰冷的河里也不肯。
他想不明白,不甘心,他愿意为薛庭付出生命,为何还得不到他的垂怜?明明他也有感觉的,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可今天,他终于知道了。
原来薛庭的心上人是这样的,安静,高傲,如同高山之雪,一眼望过来就能让你不敢呼吸,生怕惊扰了他分毫。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对自己隐隐露出厌恶而敌视的眼神。他自卑之余有些暗喜,是不是他发现薛庭对自己其实是不一样的?是不是认识到,薛庭并不是夺不走的,至少,他在他眼里,是一种威胁。
傍晚在书房外,他快要疯了。
他们两个全然不避讳他,尽情地交欢、呻吟、喘息。他看到那扇门,被撞得摇摇欲坠,他都能想象薛庭是多么勇猛,可这样的男人不属于他,他连给自己一次都不肯。
他们不会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也不会知道,当他笑着看两人走出来时,心里的苦涩足以将他淹没。
顾岚在床上剧烈地喘息,手不由自主伸到下体,摸到已经微微湿润的菊穴。他的身子已被调教得极端敏感,只要一碰就能动情。
他送了跟手指进去,狠狠搅弄chōu_chā,不满足地又塞了一根手指。
不够……不够的,他欲求不满地哭出来,他想要薛庭对凝兰那样对他,而不是他如同弃妇般用手指自我满足。
他的脑海里一会儿是凝兰媚极的呻吟,一会儿是薛庭粗重的喘息,瞬间又变成了那扇剧烈晃动的门。
他不会放弃的……薛庭早晚会是他的……
第35章
这般过了几天,顾岚和薛庭每日同进同出,凝兰虽放平了心态,还是不自觉避着他们两人说话议事的场景,房门也并不怎么出。
且说赵衍冒天下之大不韪发动兵变逼宫杀兄,且不惧天下悠悠之口登基称帝。当今内阁大学士曾力挺太子,屡番上书请求先皇不得改立,得知赵衍逼宫消息后便饮毒酒自尽,令朝廷官员不胜唏嘘,更是人人自危。
赵衍大肆提拔年轻官员任朝廷要职,当今丞相李适、吏部尚书柳承皆被遣到河南、山西等地治理水灾、旱灾,又以先皇丧葬期间不得饮酒作乐为由赐死数余当年与他作对的三品文官,自此以后,便是言官亦告病在家,不敢上朝,而赵衍残暴的名声便在民间流传,竟也令百姓暂不敢妄议朝政,连客栈里的说书人也改换了本子,只拿些《施工案》、《七侠五义》等伸张正义、锄强扶弱的书暗中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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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些都是今年贡生的卷子,私自认为这位白凝兰与严世恒的文章不相上下,各有千秋,臣愚钝,还请皇上定夺。”
赵衍翻了翻两人卷子,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令新任内阁大学士林云天胆战心惊,汗毛直竖,后背已起了层冷汗。
“你仔细说说,这两人的文章各有何优点?”
林云天暗暗抹了把汗,颔首低眉道:“这位白凝兰的文章下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读完令人酣畅淋漓,拍案叫绝。至于另一位,虽语不惊人,细细读来,却是点石成金,字字珠玉。两人各有取舍,皆是精妙绝伦之作,此乃我朝之福,皇上之福。”这却都是些搪塞的废话了。
赵衍拖长声音“嗯”了一声,悠悠道:“你可知这位严世恒为何人?”
林云天悚然一惊,勉强笑道:“臣愚钝,竟未发现此子文章稍有激进之处,还是略逊白凝兰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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