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这位鹤公子,别以为装傻我就会放过你,把万岳子叫出来。”
鹤五奇根本不知自己体内这些鬼魂是谁,对万岳子这死了一百年的修士更是一无所知,闻言只能摊手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他们不受我控制,你们如果能把这些鬼魂弄出来,我还要谢谢你们。”
既然说到此事,释英也适时道:“我探查过他的身体状况,奇怪的是,他竟也有丹田。”
这倒让鹤五奇愣了愣,他很是诧异地问:“你这叫什么话,修士怎么可能没丹田?”
他这反应不似作假,可制造净世圣徒的原理便是将修士内脏改造成丹田,从而使移植者继承其灵根与修为,按理说,一旦被移植,这具身体便不可能再产生属于自己的丹田。
释英本以为顾余生是唯一的意外,如今鹤五奇竟也是如此状态,让他不禁猜测道:“冰蚕子与轩齐子皆是三百年前的净世圣徒,或许这些年他们的手段又有了进益。”
这可不是好消息,顾余生的能力明显强过前代圣徒,若净世宗当真掌握如此技术,近些年造出的净世圣徒要远比轩齐子难对付。
天方子对医道只是略通,以真气查探鹤五奇经脉,果然如释英所言没有任何问题,想来万岳子的阳气皆被隐藏在某处,神魂不醒便不会出现。他们本以为看见天方子后,这人的神魂多少会露面,谁知竟全然没反应,仿佛怕了阴果一般,乖乖躲在身体里就是不出来。
天方子对万岳子本就是眼不见为净的态度,见状也懒得与他纠缠,只对沈逢渊问:“沈兄是否要返回东灵剑阁?”
沈逢渊不料他会突然有此一问,当即直言道:“你这里的净世圣徒都处理干净了,我不走难道还在无烽城过年不成?”
这自是事实,只是他这全无半分留恋的态度着实让人恨得牙痒痒,天方子暗暗握紧拂尘,面上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这位鹤公子你们待如何处置?”
沈逢渊继续如实道:“他身份未明,自然是一并带回去。”
意料之中的回答,天方子轻轻一笑,这便顺势道:“我已答应易相道人为万岳子收尸,如今万岳子神魂却在他体内。还请沈兄在沧浪峰收拾好客房,待天岭宗安顿下来,我即刻前往东灵剑阁抓出万岳子魂魄,亲手送他升天。”
沈逢渊尚未听出此话深意,只暗叹这人对万岳子到底何等深仇大恨。不过,人家做弟弟的要来找哥哥也是合情合理,他这便应道:“行,元如给他收拾个房间出来。”
他如今对天方子卸了防备,答应得极为爽快。元如却听出了几分不对劲,也不知师父是没发现,还是心知肚明地迎合天方子,只能眨眼进行暗示:可是师父,东灵剑阁待客之地是最外侧的浮云峰,沧浪峰只有掌门一脉能住啊……
天方子在沧浪峰预定房间的目标已达到,此时自是一脸满意,倒是鹤五奇听了这借口,腹内忽的就窜出一道热气,本是想去双手,却不知被什么给赶了回去,最终只能委屈地涌上眼睛。
就在这一刻,鹤五奇清晰感知到有什么在控制自己双瞳,这力量强迫他将视线移向了天方子,透过他的眼睛将这天岭宗大长老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确认此人无事,便又偷偷藏了下去,只宛如抗议般地控制眼皮跳了跳。
鹤五奇上次碰见右手不听话已经够震惊了,哪知这眼睛也是能失控的,当即就叫道:“我这左眼怎么一听你说话就跳啊?”
阴阳双生果彼此最为熟悉,过去隔着一条街天方子都能感知万岳子行踪,这异状如何能瞒过他的神识,瞥了眼那隐藏在鹤五奇双瞳的阳气,只冷笑道:“做贼心虚而已。”
万岳子生前最怕天方子,一听他语气放冷更是恐慌,倒是苦了鹤五奇,只能捂着眼睛向元如求助,“完了,两只眼都开始跳了,兄弟快扶我一把,我看不清路!”
沈逢渊也不确定天方子会不会真的宰了这哥哥祭天,见状只道:“看来他是不敢出来见你了。”
对此,天方子只给了他一个看不清真意的笑,“沈兄放心,不将他抓出来,我绝不离开沧浪峰。”
此话针对的明明是万岳子,不知为何,沈逢渊听了却蓦地头皮发麻,也不知这坏蛋又要算计他什么。奈何天方子做事从来令人防不胜防,他也只能郑重嘱咐道:“你答应我要做正道修士,千万别忘了。”
沈逢渊看不出,顾余生却是察觉出了一丝端倪,见释英仍是什么都未发现的模样,为防师父坏了掌门好事,这便凑在师父耳边悄声道:“我看,抓出万岳子是假,寻个理由来见掌门倒是真。”
释英闻言果然一愣,他方才正认真观察鹤五奇状态,全然没发现天方子言语中的问题,如今被徒弟提醒,细细一想倒是有些道理。他着实不明白人想去一个地方为什么要如此拐弯抹角,刚有几分疑惑,突地心中一动,骤然想起这样的事似乎昔日顾掌门也做过,这便轻声问:“余生,你可会因清净刻意前往别人洞府打坐?”
顾余生从未告知师父自己有关于未来的记忆,释英神情虽很平淡,他却知这是在问自己去穿林峰打坐的缘由。难得师父开窍一回,他装作不知的模样,终是轻笑着道出了那些年不敢告知青囊长老的心思,“师父,打坐修炼之地怎么可能有烦杂之声?我若真这样做,只会是想去见那个人。”
当年释英问顾掌门为何要来穿林峰,那人只说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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