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点滴瓶。
“来,扶着我慢慢走。”
陈东点点头。
这一走起路来,李光北才意识到陈东此刻到底有多虚弱。他的身子几乎完全倚靠在李光北身上,左手抓住了李光北左侧的衣襟,右手也紧紧握住了李光北的手臂。饶是这样,他走得依然很吃力。李光北几乎是半拖半抱才把人弄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设计得很人性化,马桶旁边有供病人借力的扶手,临近的墙上还有点滴挂钩。李光北先把点滴瓶挂到挂钩上,而后帮陈东褪下衣物,然后小心地帮他在马桶上坐好。
“谢谢。”
陈东肚子里闹腾得厉害,能挺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他刚说了这一句,便忍不住方便了出来。坐便器内的声音在安静的小空间内意外地响亮,陈东顿时尴尬得满脸发烧。
“那个,你先出去吧……”
“这种时候,你就别那么在意面子了。”李光北笑笑。见陈东更加窘迫,他也不多做停留,说了句“完事叫我”便退出了卫生间。
李光北在门外等了几分钟,直到听到门板内传来了几声敲门声。他知道这是结束了的意思,便推门走了进去:“好了?”
“嗯。”
陈东衣着整齐地坐在马桶上,表情有些尴尬——刚刚在敲门前,他曾经试图自己站起来走到门口,然而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努力了好半天,也只将将把自己衣裤打点好——就这样,他就已经累出了一身的虚汗。
李光北注意到了陈东的这点小动作,心中好笑他的好强,面上却并不表现出来。他走过去扶着陈东站起来,而后摘下点滴瓶,像刚刚送他进来一般又扶着他走了回去。
小护士同意陈东去厕所自行方便后便有些担忧,这会儿见这两人终于回来,连忙帮着李光北把陈东扶上床。陈东腹中不再闹腾,人也有了点精神。他让李光北帮他把床头调高些,而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柯叔的案子不是翻案了么,这两天律师在帮他弄国家赔偿的事情。今天曹帆带他们去法院提交申请书,结果在那儿听说你被人投毒了。”看着陈东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李老板一挑眉毛,“怎么,你以为我监视你?”
“不,不是。”陈东连忙摇头,脸上有些许尴尬,“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你有功夫来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住院的,不如去好奇好奇你这次又惹到了谁。”李光北直视着他,再次开启毒舌模式,“你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今天我送佳莹去上海,在机场我俩吃了点东西,之后没多一会儿我便感觉肚子不对劲。佳莹帮我叫了救护车,到了医院才确认我是砒|霜中毒。”
“你是说,你就是在机场吃东西的时候中的毒?”李老板问,“你在那儿都吃了什么,谁买的?”
“是佳莹买的。她喜欢那里面一家店的三明治,就给我也买了一份。我刚刚问过她,她说在她端东西往回走的时候有个女人跟她说零钱掉了,然后还帮她把钱捡了起来。我估计那人就是趁她回头的功夫下的药。”
“那女人长什么样子?”李光北立刻追问。
“佳莹说她没记住,”陈东说,“不过也不要紧,机场里监控录像很多,一定拍到了那个人。我过后会让佳莹去指认去。”
李光北点点头,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要派人跟着去,然后接着问陈东:“你姑娘没事?”
“她没有。”说到这个,陈东的表情转为沉郁,“佳莹给我俩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咖啡、汉堡我们都是随便拿着吃的。如果凶手不是随机地在其中一份里下了毒的话,那她就是偷换了咖啡的糖或奶精——佳莹喝的那杯里没加那些东西。”
“如果真是那样,你姑娘是侥幸逃过了一劫。”李光北说。
陈东看了李光北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中读出了凝重之色。这个凶手行事狠毒,根本不怕伤及无辜——即使对方是个孩子。
李光北将陈东说的这些内容在头脑中梳理了一下,而后注意到其中一点奇怪的地方:“对了,你姑娘怎么会想到要去那家店买东西的?是早就计划好的?”
“没有。”陈东摇摇头,“当时我俩安检完还有时间,佳莹就说想吃东西,就选了那一家。”
“那就奇怪了,如果你说凶手是把毒下在袋糖或是奶精中,那她怎么会提前你们一定会去那家店,而且还会点咖啡?”
陈东之前也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儿被李老板一提醒,也发现了其中的诡异。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李光北突然问道:“那家快餐店,在别的地方有分店吗?”
“有,咱们市有不少家。我陪佳莹逛街的时候都跟她吃过两……”
陈东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他明白了问题之所在。
“也就是说,凶手跟踪过你女儿,了解她的喜好,而且也知道你们今天要乘飞机去上海。所以才会选定这个时机下手。”李光北帮他总结出来。他看向陈东问道:“我说,你确定凶手下手的对象是你而不是你女儿?”
一瞬间,陈东也有些犹豫。他本来认定凶手的目标一定是自己,然而按照刚才的分析,目标是陈佳莹似乎也一样说得过去。陈东仔细回想了下女儿最近的一举一动,最后摇了摇头:“我觉得应该还是我,佳莹最近嚷嚷着要减肥,一直是喝不加糖和奶的咖啡。如果凶手要害她,应该不会在那里面下药。另外,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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