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称呼?”
青衣女子掩唇一笑,“西川阁玉歧子门下王淑贞。二少爷真有趣,猴子似的。”
陆沁:???
王淑贞说完怕他不知道,又解释了一句,“前些日子辛苦各位少侠,爹爹托我前来聊表谢意。”
陆沁目瞪口呆:“玉歧子是你爹?!”
玉歧子不是好几百岁了吗?那她?!
王淑贞:“……”
陆衍:“……”
“呃……”陆沁自知失言,连忙补救,“那你爹,也是,那个,老当益壮。哈哈,啊不,你节哀,嗯。”
王淑贞微笑:“家父玉容子。二少爷误会了。”
“哦,原来如此。”陆沁吁了一口气,“那你爹怎么倒让你拜入玉歧子门下?这不是承认自己不行吗?”
王淑贞:“……”
陆衍:“……”
“呃……”陆沁觉得自己还是走为上策,“那你爹,也是,那个,很识大体?对不住对不住,我酒后失言,搅了两位的雅兴,就此告辞,下回再登门告罪。”
陆沁气冲冲地回到房间,冲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大骂道:“哼!”
我也要找姑娘!
我也要找姑娘!
我!也!要!找!姑!娘!
他一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看见桌上的水晶球,气登时烟消云散。
水晶球内,一只银蓝色的蝴蝶慢慢地扑闪残翅,触角轻轻翕动,仿佛也在望着他。
“小蝴蝶啊小蝴蝶。”陆沁的食指轻轻抚摸球面,“活是活下来了,可是以后都不能飞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长叹一口气,“小伙伴也死了,一个人好孤独啊。”
他看着看着,眼皮耷拉,慢慢地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忽地身体一空,陆沁吓道,“真升天啦?!我就想想而已!活着还是很有意思的!”
紧接着脑门就挨了一记,整个人咣当一下被丢到床上。
“陆衍……!你欺人太甚!”陆沁龇牙咧嘴,抬脚就去踹他,“你跟姑娘谈情说爱,我跟哥们儿喝个酒你都要管!”
出乎意料,陆衍竟然没有回答,只是把他的靴子扒了下来。
陆沁慌了,一骨碌坐起来打量陆衍的神色,心咚地一声沉下去,“不是吧,你真的跟她有事儿?”
陆衍继续沉默。
“哥,你不会是傻了吧?”陆沁坐直身子攀住他的肩膀,“从前西川阁多看不上咱们你总还记得,说咱们杂学不经,一身铜臭味,市农工商是最末一等。现在他们自己不行了,就出了个联姻的主意。你想想看,你这人脸这么臭,她看上你什么,还不是看上你的钱?”
他这却是睁眼说瞎话了。
陆衍光凭一张脸,拿个盆上街都能满载花果而归。方才王淑贞瞟向他的小眼神也好些暧昧,分明满意得不行。
陆衍淡淡地问,“你不喜欢她?”
“我?”陆沁快气炸了,还得装得无所谓,“与我何干,人家看上的是你,摘星楼下一任掌门,腰缠万贯江北首富的你!”
“为什么不喜欢她?”
陆沁气极,“她、她说我像猴子。有这么可爱的猴子吗?”
陆衍冷不丁笑了。他很少笑,乍一笑让人有点毛骨悚然,摸不准他什么意思。
“你没看她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嘛?要是她真成了我嫂子,我还有一天好日子过?”陆沁也觉出自己胡搅蛮缠,学顾追负气地一抱胳膊,“随你。反正是你娶,人家也看不上我。”
陆衍的薄唇一抿,凉薄十足,“你也不必和她朝夕相对的。过两年你成家立业了,我也管不了你。”
陆沁瞪大双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气极反笑道,“你赶我走?”
他是真的伤心了,再贫不起来,整个人懵懵地站起身,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坐到桌前,把玩着水晶球不可置信地笑。
陆衍这混蛋,媳妇还没娶进门就想着把他扫地出门。
他心里笑道,小蝴蝶啊小蝴蝶,你我以后可真的要浪迹天涯了。
“你说一句,不想我娶她,我就不娶。”
“你当人家姑娘是什么,招之则来,挥之即去?”陆沁觉得很疲倦,摆摆手,“你自己的事,别来问我。”
陆衍走到他身后,按住他执拗的肩膀,“你说。”
“我不。”
“我不是爹,若认准了一个人,便此生要待他好。”
“那你去啊!”陆沁红了眼,转身把他推开,“滚——!”
陆衍叹了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水晶球,拿在手里看了看,“这只寻踪碟怎么了?”
“死了。”陆沁说完心下不安,怕自己一时气话把小蝴蝶咒死了,连忙改口道,“没了半边翅膀,飞不起来了。上回我们碰见一个驱蛇人,跑得贼快,没抓着,小蝴蝶老婆死了,自己也残了,唉。”
陆衍想了想,“总有办法。”
“试试?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陆衍应了一声,带着水晶球出门去,最终还是忍不住多嘴道,“喝酒就算了,不准去魔界。”
平日里陆沁肯定张扬跋扈回他一句“你管我”,然后半只脚都踏出房门的陆衍定要折回来打他。但是今日没有,陆沁只是扯了扯嘴角,再没说话。
是年清明少雨,草莓没遭雨淋,个个又大又甜。
陶攸宁和洛庭之面对面坐在小院里,一个翻看《上古符箓集成》,一个研习《凤吟九章》。陶攸宁左手忙个不停,轻捻草莓给洛庭之塞一个,给无忧塞一个,自己再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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