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咒骂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弟弟。
杨金钗从朋友家串门回来,看到的就是楼下那一大摊血和家里这封几乎无法入眼的遗书。
遗书上还有错别字。
“我闺女,死了?”杨金钗抓住李大成的手,她神情恍惚,抓住李大成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她又一次问道,“死了?”
李大成点点头,他现在心情也很低落,就算李茹在他眼里是赔钱货,但怎么说也是亲骨肉。
“是你害的!”杨金钗崩溃了,她捶打李大成,像发了疯的母狮,“是你砸的烟灰缸!小茹她毁容了!是你杀了自己的亲闺女!”
李大成可不接受这指责,他一把推开杨金钗,杨金钗跌坐在地上。
“什么叫是我害的?”李大成反问,“我是一家之主,男主外女主内,李茹出了事,你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还骂起我来了?”
杨金钗头发也乱了,衣服也垮在身上,曾经被人羡慕的富太太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李大成?”杨金钗一边骂一边哭,“钱也没了,工作也没了,房子也快没了。男主外……李大成!你像个男人吗?在外头受了气,就把气撒在我和闺女头上!你不是个男人!李大壮说的对,你个带把的还不如没带把的!”
李大成也怒了,他上前去给了杨金钗一耳光。
以往从不敢还手的杨金钗从地上爬起来,挥舞着自己的双手,和李大成扭打在一起。
指甲、牙齿全都用上了。
李大成去扯她的头发,杨金钗就用指甲去抓李大成的脸。
而他们的儿子李福,就坐在一边看着,他脸上的伤痕也是涂了些酒精,又用药粉止住了血。
家里没钱了,他连医院都去不成。
李福吃着水果,看戏似的看着父母互相殴打。
他姐姐的死并没有让他感伤。
夫妻两打累了,他们坐在地板上,两个人都伤痕累累。
李大成涨红了一张脸,喘着粗气,他的脸上全是血痕,手臂上的牙印也冒着血珠子。
杨金钗就像失了魂一样,她的嗓子就像破锣,现在快发不出声音了。
他们一夜都没睡,第二天一早,杨金钗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坐车回娘家了。
她没有把李福也带走,也没有操办李茹的后世。
就这么甩手走了。
李大成坐在沙发上,李福慢慢走了过来,他满脸天真地问:“爸,这是不是就叫做家破人亡啊?”
第22章
得知李大成已经流落街头的时候,容白正带着江岩柏在街头吃小吃。
李福被送去了福利院暂时安置,等着有亲戚领他离开。
但是显然没有亲戚愿意接手李福这个烫手山芋。
至于杨金钗——已经没人能联系上她了,她没回娘家,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里。
明明有爹有妈,可李福愣生生就成了个孤儿。
李福已经被李大成养成了幼年版“李大成”。
他和他那老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偏激,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在福利院里头待了还没一周,就不知道和别的孩子打了多少场架。
对待里头的女性工作人员,也总是冲人吐口水,出言辱骂。
李福已经从根子上坏掉了,家庭教育就这么把李福给毁了。
江岩柏显然对这一家人再没了兴趣,他拉着容白的手,正等着路边摊的老板把油饼子弄好。
容白低头看了眼江岩柏,江岩柏现在穿着新衣服,不是什么多好的布料,但是妥帖,干净。头发也不再像是口啃的,而是正经去理成了个小平头。
“新家怎么样?”容白还是问了一嘴。
江岩柏点头,他虽然还是苦大仇深的板着一张脸,但嘴角还是有些许上扬:“他们对我很好。”
这就好。
容白放心了。
江岩柏咬了一口油饼,似乎是觉得味道不错,就垫着脚把油饼凑到容白嘴边。
容白也不嫌弃江岩柏咬过,也吃了一口。
又酥又脆,只是稍微有点油腻。
这种油饼子买的人不多,毕竟造价高。
现在的人还没有什么健康观念,毕竟油贵,不少人家都只是在锅底抹少少的一层油。
就连吃肉,都是挑着肥肉吃。
缺油水的时候,肥猪肉都是馋人的。
江岩柏也是现在,偶尔才有机会吃这么个油饼。
他知道容白的一切不是属于自己的,他不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容白的馈赠。
“以后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容白摸了摸江岩柏的头,又去街边买了个风筝,带着江岩柏走去河边。
“无论是去读书,还是去做生意。”容白像个负责任的长辈一样,他不懂教育孩子,只能用成年人的口吻告诉江岩柏自己的看法,“去做你想做的事,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
江岩柏点点头,他抓着那个并不算贵的纸糊风筝,迈着小短腿走在容白的身边,他忽然问:“你要走了吗?”
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问而已,但是现在,他忍不住了。
容白笑了笑,他的表情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忽然就走了。”
“那你等我。”江岩柏扯了扯容白的衣摆,让容白看着他的眼睛,江岩柏的语气很坚定,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你等我长大,我去找你。”
容白笑了出来:“你找我做什么?”
“我会长高,变得强壮,我也会挣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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