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展开, 姬月白这一回又是晕船又是生病, 等回到京城时整个人都廋了许多,不过也因此显出了少女弱柳般的纤细身段。
太子这一趟南下赈灾做的颇是不错, 也很有些功劳,所以他此次回京, 皇帝虽未出面但也特命谢首辅领着一众朝臣,亲自郊迎。一时之间,太子当真是称得上风光无限, 也算是暂时把底下的储君位置坐稳了。
等到了晚上,宫里亦是设了家宴,倒是难得的好气氛。
皇帝自是坐在了上首位置。虽然他早便看了许多明里暗里的折子,对于一对儿女在苏州府的事情十分了解,但了解归了解, 这一隔数月,心里头终究还是想的。如今见着儿子女儿回来,皇帝面上也带了些欢喜之色,便先叫太子上前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又握着太子的手细细问了一些江南的事情。
太子早便与幕僚做过准备,此时答话亦是有条有理,从容不迫, 很有东宫太子的气度。
皇帝见了,心里更加欣慰起来:“我儿果真是长大了.......”做起事来有条有理,荣辱不惊,果是长大懂事了。
父子两人难得温情的说了一回话,见着张淑妃和太子妃都还在巴巴的等在一侧,想着她们也是许久未见太子必是想念的很......皇帝心下一软,也没在席上多说,摆摆手便叫太子先下去了。
太子依礼退下,又去与张淑妃等人说话。
张淑妃进宫时太子还小,她也算是一手带大太子,真是把人当做亲子一般疼爱。现下,她抬眼瞧着太子,瞧着瞧着,甚至都红了眼,只哽咽着道:“你这孩子,真是瘦了一圈,可真是吃苦了.......”又道,“有什么想吃的便说,可别委屈了自己,是该多补补。”
张瑶琴面上倒是仍旧是太子妃的端庄贤淑,只是垂眉敛目间神色温软,语声更是细细的:“殿下许久未归,母妃与我也是整日里担心,日思夜想的.......”她红唇微抿,日思夜想这四个字仿佛凭空的便添了几分旖旎。
一侧是抚育自己长大的姨母兼养母,一侧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兼发妻,太子一时也软了心肠,忙不迭的缓下声调与她们说起话来。
另一头,皇帝则是拉着姬月白说话。
比起太子来,姬月白其实瘦的更明显。皇帝看着也是心疼,拉着女儿在身边坐了,轻声道:“早便教你好好留在京里,偏你不肯,缠着闹着非要跟着去。现下吃着苦头了?”
虽太子的折子上没提,可皇帝其实多少也知道点儿姬月白在苏州的忙碌和病事,说着说着便不免又不免睇一眼面前瘦了一圈的姬月白,叹了一口气:“.......瞧你这可怜模样,朕都不忍心说你了。”
姬月白虽满腹心事,现下却也不由的被皇帝这傻父亲的口吻逗得一乐,连忙安慰他:“也没瘦多少,主要是我现下正长个儿呢......”说着又站起来转了一圈给皇帝看,“父皇你看,是不是高了一点点?”
皇帝瞧她这般不由也缓了神色,只是嘴上仍旧不肯饶她:“高什么高,哪有几个月就长一截的?”他毕竟是有后宫的人,很有些经验和眼力,倒是一眼看穿了姬月白的把戏,“朕看,是你这鞋里头垫了东西。”
姬月白笑着上来抱住皇帝的胳膊:“哎呀,父皇快别说了,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皇帝瞧着小女儿的笑颜,不由也跟着笑了笑。过了一会儿,他又伸手抚了抚女儿的额角,还是让她去张淑妃那里说说话:“你母妃也想你得很,听说你在苏州病了,她也是担心的一整晚没睡着........”
姬月白暗道:什么一整晚没睡着——怕是借这事与皇帝卖可怜,邀宠?这都多少年了,张淑妃怎么还玩这种矫情又恶心的手段?
只是,到底是生母,姬月白也不好在皇帝面前说张淑妃的坏话,想了想后便反问道:“难道,父皇您就不想我,不担心我?”
皇帝被她这话一堵,一时没有应声。
姬月白便紧接着撒娇道:“反正我是好想父皇,就想陪着父皇。母妃那里,等晚上回去了,自然有的是时间说话.......”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娇嫩嫩的,连声音都还带着未褪的稚气,撒起娇来更是能磨得铁石都化作水。
皇帝被姬月白这样一说,也就没再说下去,反到是侧过头,吩咐宫人去上几样姬月白喜欢的膳食。
姬月白仰着头谢了皇帝,然后便端起案上那一碗淮山鲈鱼汤,小口小口的喝着。她面上含笑,心里却是沉沉的:适才她抱着皇帝撒娇时凑得很近,近的能够看见皇帝袖中藏着的玉瓶儿。
这个玉瓶儿,实在是不能不令她多想。
前世北蛮第一次入关,兵临城下之时,皇帝既恨宁伟国那等卖国蠢材,也恨偌大江山竟无可战之人,竟是被那些蛮夷欺到城下,叫他这一国之君受此屈辱。他一辈子养尊处优,便是在朝事上也多倚靠内阁,少有这样气恨时,一时之间竟是气急攻心,吐了好几回血。
虽然,北蛮之后便退了兵,但皇帝的身体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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