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姬月白垂下眉眼, 语声淡淡:“这两人十分得宠又常侍奉君侧,岂不就是最可疑的地方?........父皇的身体究竟如何, 母妃想必也是心知的。”
张淑妃先是一怔随即又有些面红, 但心里也回过味来:是了, 皇帝年纪渐长又多少有些体弱, 便是在榻上也早不似往日有力。那姚家姐妹这样日日伴驾, 又是两人一齐侍奉, 皇帝便是心里真的喜欢,可也不能真就日日笙歌?
可瞧皇帝那模样,不仅没有心有余而力不足, 反是更加宠爱这两人,去其他宫里的时候却是更少了........
要是没有姬月白的提醒,张淑妃还真没把这姚家姐妹放在眼里——左右不过是许贵妃寻来固宠的,只要不生下子嗣,待得皇帝那新鲜劲一过,自然也就和以前那些旧人一般泯然众人了。只是,姬月白这么一说,张淑妃反倒觉出古怪来,手指紧紧的攥着裙裾,紧张的追问道:“该,该不会她们背地里使了什么阴私手段?”
姬月白道:“旁的倒没什么,我只怕她们年轻不知事,暗地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所以,我才想要请母妃派人在暗处再查一查。”
张淑妃已有几分明白,自是连忙应下。
想了想,姬月白又看了张淑妃一眼,额外的加了一句:“若是真能查出什么,那姚家姐妹逃不过,将她们送到御前的许贵妃亦是逃不过去。”
张淑妃平生最厌许贵妃,闻言不由更郑重了几分。
姬月白也知道此事急不得,说过话后便起身告退。
其实,如果不求母女之情,张淑妃倒还算得上颇好说话——当然,这需要你提前压住了她,最好压得她不敢再作——欺软怕硬,趋利避害,原也是人性。
这样想着,姬月白唇角的笑意多少有些冷淡讥诮。
不过,时候到底不早了,姬月白又是长途跋涉回来,多少有些疲倦,很快便便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漱沐浴。温度适宜的热水里撒了花瓣与花露,她泡在水里,只觉得肌肤先是紧绷然后慢慢舒开,一时间倒是去了不少疲惫与烦恼。
还有两个宫人,小心的替她洗着那一头乌黑犹如丝缎的长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着了她。
待得沐浴过后,姬月白换上寝衣,半靠在榻上,由着宫人替她熏着半湿的乌发,自己则是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心事:其实,这事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这是一个扳倒许贵妃的好机会。
方太后过世已有许多年,可直到如今,姬月白却依旧记得自己当年伏在慈安宫的榻上,痛哭流涕时是何等的心情。那时候的她,多么想直接当着皇帝的面揭穿许贵妃的罪行,让许贵妃为她所做过的错事以及无辜之人偿命。只是,她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因为她势单力薄,因为她并无证据,更因为许贵妃深受皇帝信重......
所以,她硬生生的将那些即将脱口的话都忍了下来,好似生生吞了一片刀刃,喉间几乎都要呕出血来。她想,总有一日,她会让许贵妃知道什么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会迟来,但绝不会就此被掩埋。她一直忍耐着,心里亦是不曾忘记许贵妃做下的一桩桩恶事:
先孝惠皇后的死。
琼昭仪一尸两命的原因。
甚至,方太后去的那样突然和恰巧,许贵妃也未必没有嫌疑。
.........
这些年来,姬月白面上故作从容,仿佛已忘了当年之事,可私下里却一直在暗中搜集着扳倒许贵妃的证据。只可惜许贵妃素来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做事更是不落痕迹——琼昭仪身边的人早就被许贵妃借着皇帝迁怒而一并灭口了;慈安宫里那个言语不实的奉药女官之后没多久也死了........
原本,姬月白以为事情的突破口会在孝惠皇后身上,毕竟孝惠皇后出事时,后宫里尚还有太后和皇后,根本轮不到许贵妃一个妃妾掌事,她当时做事的时候也肯定不及现今的干脆利落,只怕还真是留了不少的手尾没收拾干净。
只是,到底时隔多年,姬月白便是有心,这查证起来也依旧是十分的困难。便是她屡屡派人暗中寻访当年伺候过孝惠皇后的宫女和太医,至今也都没能传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所以,姚家姐妹这事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至少,这事现下只是刚开了个头,而许贵妃那里肯定也没想到姬月白会凭借前世的记忆这么快便猜着了她的手段。而且,皇帝最看重的不过是他自己的性命和权位,只要能查出姚家姐妹意图不轨,有害龙体,别说是姚家姐妹性命难保,只怕许贵妃也要受此牵连。哪怕许贵妃真能躲过此回,不被皇帝所迁怒,肯定也会失了皇帝的信任......
只要许贵妃失了皇帝的信任,那么扳倒对方便再不是难事——不败金身难破,可破了的金身却有许多办法可以对付。
因为才沐浴过又有宫人在侧替她熏着头发,姬月白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是暖融融、懒洋洋。温暖与舒适总是很容易催生困倦,她不禁抬手掩唇,慢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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