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一沈,平静无波的心渐渐烦燥,后悔当初没痛下杀手,脑中想杀人的念头又开始成形,他盯着那张睡得安详的小脸,冷硬地威胁着:「再不醒来,休怪我杀了楚天尧那一家子混帐!」
严煜枫一句狠话似乎起了作用,感觉怀里的人儿似乎微弱地轻颤了下,他定眼注视着曦尘,「尘儿?」
好一会儿,曦尘嘤咛一声、困难地睁开蒙眬的双眼呆愣着,迷蒙的大眼眨了眨,想动一下,却发现全身上下都疼痛不堪,他难受地再度闭眼,等着痛楚慢慢缓和下来,想不起来发生了何事。
这才慢慢地抬头,只见一张熟悉冷然的面孔,男人黝黑的星目盯着他,深邃的眼神中不难看出一道火光,刚醒来的曦尘仍摸不清情况,看到那道火光不自觉地胆怯起来,垂下眼不敢看俊逸非凡的男人。
忽地,曦尘倒抽了一口气,他….他居然裸着身子趴伏在王爷胸前,难….难怪他在睡梦中一直听到一个沈稳平静的心跳声,温暖的怀抱,让他就想这么睡一辈子,不再醒来。
他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渐渐地,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自不量力地跑进地牢,犯了这么大的错事,难怪王爷会生气….
轻挪了挪身子,四肢百骇顿时又传来剧烈的疼痛,他闷哼一声,不敢叫出来,冷汗不断从他额际冒出,紧抿着唇忍着那快剥夺他意识的痛楚。
直到一道温厚绵长的内力缓缓从他背后贯入,从舒解了全身骨头的剧痛,他轻喘着,不敢再妄动半分,想开口道谢的他,虚弱地发不出半点声音。
严煜枫不悦地瞪着他,不满那该死的一家子至今在小东西心里仍是占极重要的地位,竟因为他的一句威吓而醒来。
收回内力后,严煜枫便起身唤人,不一会儿,凌语寒便火烧屁股般的赶了过来,凌语寒两手忙碌地仔细检查曦尘全身上下,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锐利的眼,小心的替曦尘换了药,这才吁了口气,清朗道:「太好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这样小尘儿的伤就不碍事了。」
轻点了点曦尘小巧挺直的鼻头,凌语寒宠昵道:「差点儿就被你砸了招牌呢!整整昏迷了五日五夜,一会儿高烧、一会儿又吐血,真是快把我给吓死了。」
曦尘愧疚地垂下眼,张着沙哑的嗓子、怯怯的开口:「对、对不起….奴才….又给王爷跟凌大爷添麻烦了….对不起….对不起….」
「唉!别再道歉啦!现在重要的是,你是怎么跑进地牢去的?还被你爹打得满身是血?」
曦尘闻言轻颤了下,一想起在地牢时那些鄙夷讥讽的言语,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小声地喃喃自语:「老爷….不是爹….老爷只有少爷跟小姐一对儿女….奴才不是的….奴才是多余的….是老爷养的畜牲….奴才….没有爹娘….奴才….不该被生下的….」
凌语寒不耐烦的大喝一声,「够了!以后不准再让我们听到你这些妄自菲薄的话,不然我就打你屁股一顿,听见没?!」什么叫他们养的畜牲?!那灭绝人性的一家四口居然这样看待他?!
曦尘吓的噤若寒蝉,大眼里滚滚泛滥的水珠也被凌语寒的怒吼声给震了下来,他哽咽地道歉,缩着头承受凌语寒的怒气。
「对不起….凌大爷….」
凌语寒看到曦尘那畏怯又让人心疼的模样,一时之间反而不知该做何反应,重重的跺了一下脚,便走到桌前倒杯茶来顺气。
这时风鸣端了一碗粥进来,恭敬道:「王爷,粥熬好了。」
严煜枫接过了碗,走到床边,揽起曦尘让他靠在怀里,轻柔小心的样子像怕碰坏什么似的,舀起一匙送到曦尘嘴前,低沈地道:「吃粥。」
昏迷了五天,除了药以外,没进食过半点东西的他该饿坏了。
曦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严煜枫的脸色,王爷….不生他的气吗?他独自一人跑进地牢,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可….王爷仍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不愠怒也不处治他,还照顾他这么多天,为什么?
严煜枫冷瞪了他一眼,曦尘的心迅速惊跳了下,这才紧张地张口吃粥。
「查得如何?」严煜枫低问,仍是慢条斯理地喂曦尘吃东西。
风鸣看了曦尘一眼,弯身小心地附在严煜枫耳边轻声道,没让曦尘听到一字半句。
严煜枫露出冷冽的目光,言语里没有一丝温度:「杖责一百,赶出府去!」
风鸣领命而去,心想着三宝玩忽职守的罪名,一百杖责下来,小命没去掉也定是残废,但这样的惩罚已算轻的了,若是曦尘有个三长两短,只怕砍了他全家的头都不足以消王爷的气。
曦尘不解地抬头,王爷要责罚谁?要赶谁出府?
低头在曦尘苍白的唇轻咬一口,以示他私自跑进地牢的惩戒,瞪着他看他将碗里的粥解决掉。曦尘羞红了脸,不知该拿什么表情面对房里的其它两人,只好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心理琢磨着为何王爷要对他这般的好?
之后的一个月,他被严厉禁止下床,每日除了让他吃饭、喝药、沐浴以外,其余时间都是硬逼着睡觉,但又为了怕他做恶梦,白天风鸣及凌语寒都会轮流来照看着他、顺道盯着他是否有老实待在床上。
到了夜晚,男人会亲自拎着他沐浴、搂他入睡,但每次王爷替他清洗身子时和轻抚着他的背哄他入睡的那双大手,总让他心悸不已,害得他都得紧摀住胸口,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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