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化作人形,从后面贴着孟宁生的椅子,绕上孟宁生的脖子,就像一个娇俏的美人,正在对他撒娇。
孟宁生低下头来,看见邪灵的那一刻,惊讶得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夜临霜侧过脸,就像这邪灵是个人一样,对它问话,声音虽然冷峻,语气却很谦和。
“你们这么多的邪灵,像是在孟家扎了根。你们仰仗的邪念是什么?”
那邪灵一点也不畏惧,甚至探到了夜临霜的面前:“您是南离境天的掌剑……您猜猜看。”
夜临霜不动手,也不回话,而是闭上了眼睛,顷刻之间他的灵气从身体里四散开来,浸润整个孟家,缓慢下沉,一直沉入了孟家地底数丈,直至无数哀嚎痛楚的魂灵试图攀附上他的灵气以离开桎梏。
夜临霜的双眼骤然睁开,他冷冽的眼底掠起一抹愠怒:“你们竟敢……”
邪灵笑了:“竟敢什么啊?不就是炼化了她们的痛苦来做我们的食粮吗?”
孟宁生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生怕邪灵将他的丹元掏出来。
这时候,孟宁生的二师弟跑了回来。
“夜掌剑!师兄!我到处都找不到师父!”
当他乍一看见缠绕在孟宁生身上的邪灵,吓得跌坐在地。
“你是不是还想说,府中的其他人也找不到了?”邪灵笑着说。
二师弟吓得瑟瑟发抖,立刻就被另一个邪灵入了体,孟宁生想要拔剑救他,但是却不得动弹。
夜临霜的手指扣在剑柄上,正欲出剑,满眼墨黑色的二师弟却笑着朝夜临霜行了个礼。
“夜掌剑稍安勿躁,我家君上也是派我等来侍奉夜掌剑,不然这端茶引路的人都没有了。”
“孟远道是何时陷入你们邪道的?”夜临霜冷声道。
“他信奉了我家魔君,魔君许了他一个愿望。夜掌剑心思透彻,猜猜看是什么愿望?”
夜临霜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向孟家的二师弟,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庞,一字一句听起来毫无情绪起伏,却咬字用力:“许他功力突飞猛进,他日力挫尘寰洞主,一雪前耻。”
“对啊,这便是对名利的执念。也怪不得孟远道。毕竟先前嫁过来的孟夫人和‘温柔小意’这种形容完全不沾边,总是仗着娘家是尘寰洞对孟远道呼来喝去。好不容易熬到这只母老虎死了,尘寰洞主又找上门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杀孟远道的小妾,你说憋屈不憋屈?是不是欺人太甚?”
“我且看看,你家的君上有多少分的能耐。”
夜临霜左手扣着剑鞘,右手缓慢地将临霜剑拉了出来。
森冷的灵光漫溢开来,他扬剑一挥,一道剑光划过二师弟,霜花飞旋,凝珑剑阵催发而起,瞬间吞没了孟家二师弟体内的邪灵。
骤然邪灵离身,二师弟如同溺水之后上岸,大口呼吸,撑着地面久久抬不起头来。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夜临霜转过身来,看向那个盘桓在孟宁生肩上的邪灵。
“我们想要一个人的丹元。”
“撒谎。”夜临霜抬起下巴。
“我们没有撒谎。你用临霜剑探了那个人的灵气,以夜掌剑的修为,还能察觉不出那个人是谁?”
夜临霜依旧保持着冷峻的神色,握剑的指节却微微一颤。
自己在客栈里将临霜剑送到那个少年面前观看的事,竟然被这些邪灵知道了?
不……不可能,当时陪坐在少年身边的乃是无意境天的剑宗!如有邪灵窥探,就算自己没有发现,剑宗如何发现不了?
除非当时窥探的是修为可与剑宗相媲美的修真之人,又或者是侍奉邪神混沌而且凝聚了数千年邪念的魔君!
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放肆。仙圣的丹元,岂容你等觊觎!既然不肯说实话,我就在此炼化整个蓬元山的邪灵!”
说完,夜临霜握剑一个利落的飞旋,带起的风也被临霜剑释放的寒气所冻结,霜花相互碰撞,发出细碎而灵动的声响,一向轻灵的剑阵仿佛酝酿着万年冰川雪崩之势气,直接将脚下的地面劈开!
无数邪灵被剑阵吸收炼化,成了夜临霜的助力,剑阵威力大增,仿佛整个蓬元山的内府都被他给剖开了!
夜临霜御剑而起,垂下眼,脚下是一层压着一层如同十八层地狱般的景象。
而在漆黑幽暗的最底层,是一口巨大的青鼎。
临霜剑带着他直冲而下,夜临霜心里明白,邪灵觊觎的那颗丹元非比寻常,似乎暗藏传说中的混沌业火。但这些邪灵将孟家当成巢穴并非朝夕,它们如何确定剑宗会带着那个少年路过蓬元山?
说白了,他在蓬元山外看见邪云侵蚀蓬城,不过是盘踞在这里的魔君临时起意!
它们腐蚀了孟家上下,蓬元山又在西渊与南离交界之处,孟家如果成为了魔君的巢穴,南离境天又怎么不会派人来查探?
所以……
夜临霜骤然停了下来,悬于半空。
无数邪灵在他头顶的地裂集结,乌泱泱冲涌进来,像是要将他劈开的裂缝填平。
这简直就是请君入瓮!
“所以我们最初想要的就是您呢,夜掌剑!”
夜临霜听见了周围此起彼伏的邪灵笑声,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犹豫。
“既然已入炼狱,那就将这炼狱刺穿!”
临霜剑带着他俯冲而下,而他的面前就是一个炼魂鼎!
鼎中中有无数少女的魂魄在其中挣扎呐喊,已经被邪灵炼化到快要融合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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