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你就高兴了,是吗?”
“……”
“你就这么喜欢看别人对你掏心掏肺、而你无动于衷的戏码?”
“……”
江砚眼睛通红,样子又凶狠又可怜,陈简被他按住双手压在身下,好半天没动,不自觉盯着这双眼睛看,被吸进去了似的。江砚低头吻了过来,嘴唇很软,轻柔地吻过他的眼睫,鼻梁,下巴,最后落到唇上。
接吻的感觉和做爱不同,越是温柔的、无关yù_wàng的吻,越让人抵抗不了。陈简刚刚构筑成功的心理建设,本以为坚不可摧,竟然一个回合就落败了。
江砚那么好看,偏偏又热烈得像一团火,似乎无论怎么恶劣对待他,他都能鼓起勇气重新献上拥抱。……为什么呢?心理强大?还是因为根本无所谓?
陈简不得不承认,自己可能的确有点心理障碍。作为一个曾经被骨肉至亲抛弃过的人,尽管他认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可每一段过去都是一把刻刀,无形间将人的灵魂雕刻成与从前相比更具安全感的形状——他只相信自己能完全掌控的人,江砚身上充满太多变数,令他心生忧惧。
江砚吻得认真,陈简突然推开他,江砚一愣,没来得及发问,外面有人敲门。
郑成都带苏凉来了。
第25章
郑成都只在门外敲了两下,没得到回应就立刻会意,回楼下等着去了。
卧室里,床上一片狼藉,尴尬的是陈简还硬着,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最痛恨的莫过于大脑和下半身并不能时刻统一观点。
陈简忍下复杂的心情,把江砚推开,自己去浴室解决。
他下床时没看江砚的脸,不知道江砚此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这些细节被他刻意忽略了,包括地上凌乱的衣物,压皱的床单,江砚送他的那条蓝色领带,都从眼前匆匆掠过,被一起关在浴室门外。
费了点力气才搞定,陈简洗了个澡,出来时江砚已经穿戴完毕,坐在床边抽烟,是从他西装口袋里掏出来的烟。
“你不是说伤嗓子,不抽?”
“伤嗓子总比伤心好。”
“……”
江砚远远地冲陈简吹了一口烟圈,脸庞隐在青烟背后,露出一个假意的微笑。他抽烟的姿势并不熟练,八成是从电影里学的,故作轻松的动作显得十分生硬,况且眼眶还红着。
陈简没走太近,开口说:“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分手比较好。”
“……”现在他说什么江砚都不会感到吃惊,神经早已麻木了,但还是问:“为什么?你刚才明明说不分。”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陈简言简意赅。
江砚怔怔的:“……为什么,我不明白,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因为周贺?我说了他不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陈简不回答,江砚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仿佛凝固了的五官下透出几分难以形容的凄惶,他轻声说:“陈简,今天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我不理解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以为你说的那些大多是气话,我不当真,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你比每一次都认真……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就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陈简受不了他深情款款的口吻,多听一句,心里反复不定的相信和猜疑就拉扯得更厉害。
“抱歉。”陈简说,“就当因为周贺吧,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原因,结果就是我和你在一起并不能像以前那么轻松,而我过够了充满争吵和怀疑的生活,不论爱人,还是无关爱情的伴侣,相比之下性格单纯听话的人才更适合我。”
“单纯听话?”江砚声调拔高了一些,“什么叫单纯听话,苏凉那样的?”
“……”陈简一顿,“你可以这么理解。”
话已至此,再无话可说。
陈简脱下浴袍,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换上,送江砚出去。
楼下气氛很静,郑成都事情办完已经走了,苏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了半天不见陈简出来,没想到一下等出两个人,“陈、陈总,江先生……”苏凉站起来,语气忐忑,悄悄瞄了一眼江砚,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
陈简点了点头,江砚却根本不甩他,也不跟陈简道别,步履生风地走了。关门时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震得客厅里花瓶直打颤。
“……”
陈简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没办过这么糟糕的事。他没心情应付苏凉,可人家是他亲自叫过来的,莫名其妙把人找来,再莫名其妙赶走,那真是非常过分了,于情于理都过意不去。
“您、您找我有事吗?”
苏凉说话总是这样,磕磕巴巴的,陈简怀疑他拍戏时是不是也这样,台词能念利索吗?
“没什么事。”
“啊?那您……”
“陪我聊聊吧。”
“……”
“耽误你工作了吗?”
陈简态度太好,苏凉受宠若惊,连忙说:“没、没有,没耽误!”
陈简在沙发坐下,示意苏凉也坐,然后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盒烟,给自己点上。过程中苏凉一直低着头,想看他并不敢看,神情害羞又紧张,坐立难安。
“您想聊什么?”苏凉鼓起勇气问。
“……”
陈简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跟苏凉有什么好聊的?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了,可对这个人的印象仅仅停留在“章莉的表哥,长得不错,很像顾青蓝”的阶段,其他一概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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