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毫无准备,晕厥后,附近埋伏的几个黑烟的同伙一拥而上,正欲杀之,岂料四下里又涌出几个人。那几人武功也好得很,却并不与他们正面交手,只扔下几颗□□,乘机将人劫走了。
姚元前脚失踪,洛义成后脚到达。姚将军麾下所有副将、士兵,都觉得将军的失踪和这位新来的仁兄脱不了干系,但无奈他手中拿着虎符,不得违令。奉城就在这样一种莫名的气氛中,被换了将领。
时已九月,酷暑未消,尤其是正午。常林的士兵们押送着机车装的“军粮”,踏着尘土路齐整地前行,烈日下满身是汗,口干舌燥。带头的忽站住回头,大喝了一声,“都蔫了?这是咱们好不容易才到的军粮!都给我打起精神,别像个娘们一样!”
士兵们随即打了个激灵,都加快了脚步。两边的树丛中,北周的士兵悄然探出眼睛。
“队长!”一个士兵用眼神示意领头的。
队长点了点头,右手微微扬起,往下一打。正在送军粮的常林军,忽然听到两边树林里传出巨大的响动。不及反应,就看到了从两边冲出的北周军。两方立即打成一片。常林军要誓死捍卫他们好不容易到的军粮,打起来十分地不客气。而北周军得了主帅的命令,知道夺走敌方的粮草就赢了一半,因也拼尽全力。
哪知常林军中为首的忽喊了一声,“撤!”士兵们一头雾水,奈何拗不过主帅命令,也就与地方小打小闹了一场,撇下机车离去。
北周军一鼓作气,一整日埋伏在那里,又连着截获了很多粮食,好不高兴,押着机车回去请赏。
站在附近山腰上往下看,半空飘着灰黄的浮尘。傅云奚与南宫络并肩站着,面上淡然没有表情。
南宫络憋不住了,质问道:“这就是你的主意?!”
“将军莫急。”傅云奚竟从袖中拿出一朵花儿,“这是我方才摘的。”他悠悠走过来,修长的手靠近她的发鬓。
“你干什么?”南宫络后退一大步,“傅云奚,你少妄想。”
傅云奚无辜地看着她,“一朵花而已。”
“……”
淡粉的蔷薇上,还挂着露珠。南宫络以前从未簪过花儿,她认为那不是一个女将军该有的行为。
傅云奚惋惜地摊了摊手,“你不喜欢,那我只好把它扔了。”说罢果走到崖边,将花往山坡下一掷,没有分毫留恋。
“喂!”南宫络跑过去,看着那朵花儿穿过半空灰黄的浮尘,坠下了山坡。
傅云奚淡淡转身,“你若喜欢,是它的荣幸。你不喜欢,它便是有罪。”
南宫络睁大眼睛,又奇又恼,说:“怪一朵花做什么?!若不是你把它摘下来,哪来这些说辞?”
“娇花配美人。若不是你如此美,我一个武人又怎会摘花?”他反说道,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
“你想必还有军机要务要处理,我不多叨扰了。有什么事,遣人来知会一声便可。”他很适时地转身离开,留她一人在原地乱想。
“喂,你回来!”她冲他叫道,却留不住他风一样的背影。
晚间,洛义成大肆庆功,下令将劫获的粮草全数清点一遍。士兵们兴致勃勃地前去清粮,谁知很快,各处都有惊讶之声传来。
“将军,不好了将军!”
洛义成皱眉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不是让你们去清点粮草吗?”
“将军,这、这、这……!”
“???”
“您、您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洛义成怒气冲冲地随小兵跑了下去。然而迎接他的却不是那几百车劫来的粮食。深蓝的天空,隐有要被映亮整片之势。
洛义成大惊,怒不可遏道:“快!快!快……快把那些东西都扔了!”
然而已经晚了。下一刻,他听见了自己心脏爆炸的声音。连同方圆几十里内所有的北周士兵,全数归零。
双方战场上的任何一点波动,传到苏毓钦耳朵里的速度,比传到北周皇宫还要快。
这日听了探子的汇报,归雪和他正坐在一起品茶。
外面下起了雨,逐走夏季的燥热。点点凉意沁过窗幔透进屋来,与室内淡雅茶香交融一处。她看着他悠然地烹茶。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先将饼茶放在火上烤炙,去掉水份,后用茶碾将茶饼细细地碾碎,用筛子筛成细末,放到开水中煮沸。
她亮晶晶地看着他泡茶,嘻嘻道:“能喝到苏苏亲手泡的茶,我有口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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