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自从叶齐天死后,性情变了许多,常常唉声叹气,他一直知道我想调查他,前几日居然把我喊去,给了我禁地钥匙让我去取【醉琉璃】,说是当做我未来的嫁妆。”
沉默片刻,叶湖继续补充道:“我觉得,他可能是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
“你是说,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事?”凤星文收了扇子,一下一下地敲在右手上,“可他为何突然这样做?”
叶湖看着窗外的天空,灰蒙蒙地乌云压成一片,隐有山雨欲来之势,她轻声道:“要变天了。”
自从沈无心五年前成为天下第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各大门派相继惨遭他的毒手,直至几月前叶齐天也死在他的手上,一场尘封在过去不可告人的秘密总有被揭开的那一天,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
也许叶鸿福深谙其中道理,又或许是害怕引火烧身,如今他终于有了松口迹象。
“无论如何,等无心与楚歌来了后,我们再做商议。”凤星文斩钉截铁道。
……
几日后,楚歌与沈无心终于到了落花门。
不知为何,落花门对沈无心和楚歌解除了通缉,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二人会前来,叶鸿福居然是带着叶湖亲自出门迎接,而凤星文也难得的出现在长老列内。
楚歌看着落花门前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惊得张大了嘴巴:“他们该不会是设了个陷阱,等我们自投罗网吧?”
“别瞎想,星文不会害我们。”沈无心背着断情,拉住楚歌的手,“走吧。”
叶湖大老远跳起来给楚歌打招呼,一身明黄色的衣服跟一颗煮熟的蛋黄似的上蹿下跳,叶鸿福觉得有失雅观,瞪了她一眼,她才老实。
叶鸿福见二人走过来,笑道:“二位前来,有失远迎。”
楚歌对叶鸿福倒是没有什么坏印象,从头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此人应该属于忠厚老实的那一种,全然不似叶齐天那张阴险狡诈的脸。
当初是他欺骗整个落花门在先,沈无心又把人副门主给杀了,于情于理都该赔个不是,楚歌赔笑道:“当日之过,还望叶门主海涵。”
估计真的得有大海的雅量才能海涵……
叶鸿福:“罢了,往事不提,我知道你们为的是什么,进来说吧。”
楚歌与沈无心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叶湖,那小丫头古灵精怪地冲二人眨了眨眼,小声道:“没事,来吧。”
楚歌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跟着叶鸿福进了落花门。
无论是从沧南的描述里,还是沈无心的复仇目标中,从未出现过叶鸿福这个名字,他在二十年前那件旧事中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一直无从得知,那么,他到底有没有参与到那件事里呢?
议事堂如楚歌头一次来到落花门时一般模样,两排座椅相对,叶鸿福为楚歌与沈无心赐了座,自己坐在主位上,命其余跟随的落花弟子退出了门外候着,只留叶湖与凤星文在场。
沈无心坐在楚歌身侧,跟没事人似的喝茶,自己虽然没有武功,倒也对当前的处境丝毫不担心。
叶鸿福:“该来的逃不掉,你们有什么要问的,不妨直接问吧。”
楚歌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才刚刚跟凤星文与叶湖碰头,还未互通过消息,也不敢贸然发问,只能甩给叶湖一个眼色。
叶湖会意,收起之前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此刻分外严肃道:“父亲。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没想到居然是叶湖最先开口,叶鸿福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湖儿,我不懂你为何一直对这件事紧追不舍。”
“我只想知道关于我母亲的事情,这有错吗?”叶湖眉头紧锁,负气地撅着嘴,一提起她的母亲,她的眼眶先红了,她质问眼前的男人——她的父亲。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叶鸿福看了一眼沈无心,沈无心懒得搭理他,倒让他有些尴尬,“我知道,你们二人也是为此事前来。”
楚歌点了点头,恭敬道:“不错,门主,之前的事我们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疑问。”
在场其余三人皆微微一愣,叶鸿福不解地问道:“哦?了解得差不多了是何意?”
楚歌:“我与无心在沧海时,见到了沧南。”
叶鸿福的脸色瞬间变了。
楚歌看他的表情,知道他定然也是认识沧南的,不由笑道:“她已经将从前的事情原原本本跟我们讲述了一遍,只是还有些细枝末节我们不太明白,还请叶门主为我们解疑答惑。”
叶鸿福面色惨白,冷冷道:“你说。”
楚歌开门见山:“请问门主,当年那场事情中,叶齐天为何要与江闻天一并陷害江明知?你又是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没想到他居然最先问的居然是这件事情,叶鸿福望向远方,不过四十余岁,可他的发色已经有些泛白了,常年和蔼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过往二十年,他一直被事情的真相痛苦地折磨着,如今,他终于能将这个埋在心里的秘密告诉叶湖。
“齐天这样做,最初我以为,他是为了我和菡儿。”
叶湖蓦地瞪大了双眼。
叶鸿福补充的正是沧南当初没有提到的事情。
关于江明知与卫菡的一段往来。
当年,江明知与江闻天一同下山闯荡江湖,未满二十已少年得志,意气风发,闻名天下。
当时世间女子,无一是不爱慕江明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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