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道:“我在想冠礼应该送别人什么东西。”
楚晙看了她一眼,道:“送些书本笔墨就好,不然你想送什么。”
清平很苦恼,她也觉得送玉佩不怎么合适,只是吴盈自己都那么说了,好像再推脱就不太好,她道:“想送玉佩,可以吗?”
楚晙本想说不可以,但却想起什么,把否定的话咽了回去,道:“送玉佩可以。”
清平点点头:“那就送玉佩好了,实在是不知道送些什么。”
她接着道:“对了,殿下,十二月五日若是事情不多,我想告假出去一趟。”
因有刚才的前车之鉴,楚晙也没问她要去做什么,只是道:“那日我似乎也有事,你自己去办你的事好了,只是出府要小心些。”
清平本想说要小心什么,但想到她说的身边都是眼线,顿时就闭紧了嘴,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问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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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盈冠礼之日如期而至,清平在一家玉石店取了定做的玉佩,用绸袋装好放在礼盒里,拿着东西就去了贺州会馆。
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会馆外停满了马车,一度造成拥堵,在路人的谴责下,会馆的人才出来指挥下人将马车都停到会馆后院去。
清平听见一人道:“这是什么事,科试发榜不是刚刚过去,如何又有这么大的阵仗?”
另一人道:“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岭南谢氏一位小姐中了皇榜,在面圣对策时颇得陛下赞赏。朝中向来优待岭南氏族,陛下便赞道:‘此女可光耀谢氏门楣’,正巧此番不是冠礼么,谢家广发请帖,邀人观赏谢家小姐及冠,这来来往往的大人们呐,都是看着谢家才来的!”
再说什么清平也没去听了,只是暗自觉得可惜,一生只有一次的冠礼,却硬生生被一个人抢去了所有的风头,实在是不怎么让人高兴。
吴盈早将请帖发给她了,她交给门房,就被迎了进去。里头果真是热闹非凡,谢家家主不在京中,她的妹妹,文华阁大学士谢琼负责主持这次的冠礼,正在接受来来往往的官员们的道贺。
本来是一群人的冠礼,却没想到硬生生变成了一个人的冠礼,贺州会馆也不是谢家开的,却这般霸占了场地,惹的许多人暗自不快,只是碍于谢家被上眷顾,有苦不敢言罢了。
但也不是人人都做缩头乌龟,乐安吴家财大气粗,见会馆几乎要变成谢家一家的礼堂了,干脆包下隔壁的慧安楼,请贺州的其他学子到那里加冠,顿时赢得了一片赞誉。
谢琼的脸就有点不好看了,吴家将人请走了,馆中的人骤然少了一半,看起来分外空旷,来贺谢家礼的客人虽然多,但也比不上原有的人数。谢琼原本是想借着此事杀杀吴家的风头,在贺州岭北聚些人气,但没想到自己跌了个跟头,当下吩咐仆人快些开始。
此时门房高声道:“信王殿下到!”
谢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侄女一个加冠礼上还能有位亲王坐镇,当即迎了出去,满面红光的恭候信王。
因为信王地位的超然性,大家都觉得她来,就是陛下的意思,一时间在心中暗自惊叹,圣上对谢家果真是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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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清平在慧安楼上端正的坐着,丝竹之声溅起,观礼的客人们都正襟危坐,注视着堂上唱文的白发教授。这是贺州的习俗,要用乡语吟唱祝词,这个过程中绝不能被打断,在场的人不能离开,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整个吟唱的过程漫长而枯燥,清平不是贺州人,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些犯困。幸而考虑到只有一天的时间,所以这个原本费时很长的过程被大大缩减。乐声骤变,变的弘大起来,十个女子从后台缓缓走来,她们身材高挑,都穿着飞云衣,发髻高高梳起,插着十二只钗子,长裙委地,外罩一层轻纱,腰间带着药玉,珍珠穿在束颽上,在群上发出点点光点。
这便是此次冠礼的赞者了,仆人端上木盒,盒子里装满了梳子,这是十位学子一同上前,旁边的人高声念祝词,那几人行礼后跪下,这十位赞者拿出梳子象征性的在她们头上梳了两下,而后将梳子正插在她们发间。
学子们再拜,接过一杯酒抿了抿又拜,而后退到后面去,代表这批人完成了加冠,以后就是一个成年人了,日后要为国为家尽忠尽力,成家立业,担负起一个女子应有的责任。
不过这个冠礼并不算是完整的冠礼,有些学子回到家族里也会办一个更复杂些的,但这个冠礼是贺州官方的习俗,在科试后统一办的,意义比较重大。清平看着一批批人过去了,同座的有些人都湿了眼眶,想是在场学子的家人,见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是无法不为之动容的。
终于她看到了吴盈,冠礼上不好说话,她等了很久,冠礼结束了,又在人群里找了一会,才找到吴盈,把东西给她。
吴盈看到她来已经非常高兴,看到她带的东西以后就更高兴了,马上把那块玉佩戴在身上。
清平看她开心也就随她去了,借口自己公务重,不便用饭。
吴盈本想留她,但一个下人过来说了几句,她脸色一变,对清平道:“你先走吧,我......我这里还有些事,下次我得空再去找你。”
清平就这么离开了,其实她是有点受不了那种气氛,也许她生来不曾经历过这种圆满,太明白拥有过又失去的感觉,所以对此心中始终怀着一丝畏惧。
是畏惧拥有,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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