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要剿灭他们,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卢斯要去直逸州继续查案,这听起来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毕竟,在这边再怎么查,也难以有更多的线索了。
“不行。”可胡大人却否得干脆,“你要是去直逸州,固然是能查出更多的线索,单页太危险了。”
“大人?”
“你不是说都抓着人了吗?对方都跑到这里来了,要找出真相慢也慢不了那一时三刻的。”胡大人依旧是摆手,“不要以为老夫这是公私不分,对,老夫作为长辈是舍不得小辈去冒险,可要是别无选择,老夫也不会拦着。可现在这件事,一个不好,这乱子就会起来,你能确定你在人家的地盘上还能有什么施为吗?”
“……”卢斯细细一想,胡大人说得还真是对。他查案子行,让他在波云诡谲中施展什么大手段?那还是做梦更实际一点,但从另外一个方向思考,这事情也没这么简单,“大人,您既然这么说,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大人……是否已经有底了?”
胡大人叹了一声:“你还记得当年咱们食谷县出的那场兵祸吗?”
“!”这一杆子就给支到那么远得地方去了?卢斯怔了一下,“那不是……平王闹出来的事情吗?”
当年那事情从始至终对外的说法,都是匪乱,可卢斯就清楚的记得转过年来的六月,平望说是病死了。
胡大人笑了一下:“看来你还有点想法,对啊,平王死了,但他死了之后,还有儿子啊。”
卢斯:“……”他觉得下巴有些酸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张嘴张半天了。
“老夫跟你说说平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吧。”
胡大人这一说,就要说到开国的时候了。那时候宋廷已经南迁了快一百年了,金国的上层出现了重大的决策失误,同时招惹了刚刚崛起的蒙元和别看窝囊实际上名将就没断过档的南宋,两面夹击苦不堪言。
昱朝的太祖叫薛不易,他们一家子都是给金国贵族养马的。有一天夜里,带着一群奴仆把他们的主家杀了个干净。然后就从一个逃奴开始,一点点的积攒力量,等到金亡国的时候,薛不易已经占据了原本金国三分之一的江山,可这也代表着他要同时面对蒙元和南宋。
南宋还好办,一直想要诏安他。蒙元就是实打实的互殴,薛不易一边吊着南宋,表示愿意接受诏安,天下一统,一边跟蒙元掐架。等到南宋确定,薛不易其实是不会投降的时候,薛不易的地盘已经从金国的三分之一,变成了金国的三分之二,而且蒙元当时的大汗重病而亡,他的儿子们陷入了争权夺利的分裂中。
于是南宋选择了一个人最糟糕的时机与薛不易开战,这一战的结果,非但没让他们实现统一,甚至还让薛不易的军队过了江。到后边,就是一场又一场的战斗,直到大昱实现一统。
卢斯听胡大人说古,听得挺美,毕竟这年代消遣太少,而史书上那拗口的文字,卢斯也就是大致看了个明白,哪像胡大人讲得这么生动有趣?
可是听完了之后,卢斯茫然了:“大人,这都是太祖的事情,平王呢?”
“那就是统一南北之后的事情了,太祖有兄弟五人,太祖在中间,行三。他上头两个哥哥,大哥平王,二哥定王。两个弟弟,四弟安王,五弟康王。”胡大人抬起左手,深处四根手指,“康王是追封的,很年轻的时候就病死了,当年也并没有给康王过继。定王就传了三代,第三代的定王生了八十多个男孩,年老的时候,他就请旨在自己死后将封号换成五十万两银子,分给众多的儿子,让他们各自成家,当年的景宗允了,所以定王也没了。”
胡大人说一个按下去一个,现在就小指和中指立着,看起来怪怪的。
“安王在先帝的时候造反,也夺爵了。”
“哦!”卢斯想起来,“有一出戏……大人,您继续!您继续!”
“对,就是麒麟乱,那里头的安王就是先帝的时候作乱的安王。”
“所以最后就剩下平王了……”
“关于平王,还流传着这么一件事,说是当年太祖没有后代,就跟自己的兄弟们私下说过,大哥毕竟是大哥,按照道理他才应该是继承家业的那一个。等到天下安定了,他就将大哥的儿子过继过来一个。”
卢斯听完,表情古怪。
胡大人笑了:“你听了之后,什么感觉?”
“传这话的人,跟平王有仇吧?”
“没仇,这就是当年平王自己传出来的,而且这件事也确有其事。不过,最后太祖选的是安王的儿子。”
“……”也就是说皇帝传下来的这一支,也是安王的血脉。怪不得安王要造反呢,都是一个祖宗……不对,本来也都是一个祖宗。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因为是答应了平王的,而且当时传得满朝皆知,大概是太祖对这位兄长有亏,所以给他的封地是诸王里最大的,还允许他自建护军。”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不这样不行啊,平王手底下还有一本金册,这也是当年太祖亲赐的,上头刻的就是当时的圣旨,说是只要平王不干出谋反的事情来,那就要遵金册所言。”
“都闹出兵乱来了,还不算谋反?”
“所以上回老平王死了。”
“死一个就够了?”卢斯都惊叹了,当时光食谷县就死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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