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缺德,还恶毒。若非靖王用情颇深,陈同怕是造成了乱葬岗里的一把枯骨了。
“至于真凭实据……那些传话的人,往往都以从魏家某某人那里打听到的内幕为开头,之后更是说得有鼻子有眼,仿若亲见。”
卢斯忽然问:“周兄,为什么这些人偏偏跑到你面前说去?”
“……”周安顿了一下,意外于卢斯的敏锐。
就是他这一顿也就不需要再解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的冯铮也明白了——他们没听说过魏家和陈同的事情不奇怪,毕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虽然他们在开阳府做过捕快,但那时候与他们接触的都是开阳的小人物,即便偶尔听说过大人物的传闻,那也都是当年的新闻,后来做了无常,又东奔西跑,这关于靖王和过气皇亲魏家的一二三事,真没谁特意到他面前说过,他们更不会去打听。
可周安的位置,知道这些消息难道就是理所应当了?可他偏偏知道了……那仅有的原因,也不过是借着陈同的过去来讽周安的现在罢了。
毕竟周安的位置现在比当年的陈同还遭人恨,他可是跟太子相好了。世道再怎么开通也总有人看不过这种事,或者是家有好女的人家怨恨周安挡了路,再或者不过是以小人之心观人,看谁都像是别有用心的。
第178章
可惜,年代还是太久远了, 这些旧闻已经几经传播, 没办法知道最初的出处了。
冯铮问:“周兄……可曾直接面对过魏家的人?”
“刚来开阳的时候, 参加过几次诗会,魏家人也有参加。不过, 我并不擅长诗词,魏家皇亲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所以也没跟人家亲近。”周安露出无奈的笑容,对两人摊了摊手。
两人很理解,周安这个刚来, 那就得追溯到他还没参加科举高中状元之前,那段待考的时间了。虽然周安当时已经拜了胡大人为师,但这师徒俩都是脚踏实地的实干派, 并不怎么去做扬名的事情。
没名声, 周安年纪又大——老举人和新举人的待遇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家不知道周安是被人半软禁着, 一直就没能参加科考。只以为他是屡试不第的落魄人,那谁会与他亲近?
诗会那种东西听起来清雅,可卢斯知道,那就跟现代的同学聚会一样, 所谓纯净的感情也有, 但更多的反而是借机会攀比,捧高踩低。周安当时去,怕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别太不合群,但至多就是打个晃就走, 多了,怕是他也做不出来。
“我们那届科举,倒是有那么一件事跟魏家有关,只是不知道真假……”周安沉吟片刻,道,“魏家三房的长子,魏韬琇,听说是跟两位赶考的书生都有点首尾,还闹得打了起来。不过……这种桃色之事,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有用!”卢斯立刻点头,“这个魏韬琇,名声是好还是不好?”
“是个fēng_liú人物,文采和人品都是。听说早年间跟靖王殿下有一段情,后来……”周安露出一个你们都懂的表情,“受了情伤,就此甚至连仕途都放弃了,变得放荡不羁,但却引了不少人飞蛾扑火。”
“周兄觉得,这人是真的放弃了仕途,而不是自己无能?”冯铮问。
“没接触过,不好说。”周安摇头,“不过有几个人我能提供给你们,他们是真跟魏韬琇接触过的。”
周安是最受过传闻所苦的人,所以有人拿别人讽他,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那些文人毕竟口上留德,乡野村妇的嚼舌根才叫可怕!至于别人的谣言,不过是好的,还是坏的,他也都只当一份见闻存在心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多谢周兄。”
周安提供了三个人,其中两个都是外地来赶考却未曾中试的举人,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滞留京城,等待下一次科举,当然他们到现在还没等到,一个姓赵已经滞留了五年之久,另外一个姓刘更久,已经有差不多九年了。第三个姓李是开阳下属一个小县中等人家的书生,也是没能中进士的。
等到周安离开,卢斯道:“你在家里好好修养,我去见见这三人。”
“好。”
“有想吃的吗?”卢斯临走摸着冯铮的脸颊。
冯铮被卢斯这么一问,还真的突然冒出来个念想来:“糖葫芦!”脱口而出之后,他自己耳朵先红了,多少年都没贪这口,怎么突然今天不对劲了?况且,现在这季节没有啊,“我就是……”
卢斯坏笑,手放在他小腹上:“突然贪酸起来,怎么?莫不是有了?”
冯铮一巴掌把他拍开:“去!”
卢斯不跟他逗了,亲了亲他的鼻尖,出门去了。
三个书生正好住得两南一北,留居本地的赵、刘二人恰好在同一家寺庙租住。卢斯就准备先去拜访这两位。
卢斯也没叫上其他无常,骑着一头健壮的骡子,扮作寻常书生,单身一人上山。半路上,他敲好听见后头有哗啦哗啦的马铃声,一扭头,正是一架车小跑着赶了上来。看对方的马车,与马车边上同骑着健骡的仆役,怕也是官宦人家,卢斯微服而来,不愿多事,也就控着骡子,让到了一边。
马车擦身而过,车里的人掀着帘子朝外看,正好看见了让在道边的卢斯,顿时眼睛一亮。
卢斯也看见了那人,不过没在意对方眼神的变化,他背在背后的看起来是油纸伞,实际却是他的朴刀。对方要是来文的,他自然拒绝,敢来武的,那绝对是吃不了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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