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亲妹妹!”
君氏听到他声音如此平静,顿时怒不可遏的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来,一把就将那纱帘掀了开来,目光死死的瞪着他不动,仿佛要一口吃了他一样,在她瞧见顾之素面上,只有平静而无其他是,她眼底竟出现一分恨意,霎时扣住了顾之素的肩膀,用一种要将他肩膀卸下的力气,恶狠狠的咬牙低声喊道。
“你怎么能这样狠毒!竟然拿风疹病人的衣物,就这样来害你的妹妹!你知不知道风疹过后,你妹妹的脸上会有印子,你妹妹还或许会死!就算她现下已没了性命之危,以后脸上有了疹子痕迹,你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长大之后如何嫁人!”
“这件事,姨娘说错了。”
顾之素听着这满是寒冰,没有一丝想要问他所想,反而尽数都是斥责的话,不由将眼光微微挪过去,定在君氏那张扭曲的面容上,他仿佛自这张脸现下的表情中,瞧见另外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那是一张在烟雾中若隐若现,看不清表情与神色的脸,分明只要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让他坠落的更慢一些,然而最后只能听见波澜不动的声音,以及毫不留情隐带厌恶的语气。
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不会再认你!
“不是我想害我的妹妹,而是我听了姨娘的话,定要为您想出一劳永逸,不让母亲抱走妹妹的法子,我这才出此下策的。”
脑海中再度浮现那冲天火焰,顾之素的笑容虚幻几分,面对着眼前的这张面容,陡然不想再忍耐下去,语气轻缓的低声说道。
君氏没想到他竟会违抗自己,自顾之素少时她就发现,他的性子软弱怯懦,且又对自己心存孺慕,从来不会违逆他的意思,有时候还会为她顶罪,因此她对于这个孩子,还是有着几分歉疚在的,可若是对比如珠如宝的女儿,这个儿子又不算是什么了——因此第一次被这样违逆,君氏的面容更加冷了几分,抬起手直直指向他的脸,沉声道:“顾之素,你——”“难道现下姨娘还肯定,母亲还会抱走妹妹?”
顾之素见她眉眼之中,所有的戾气再难掩饰,一时间只觉心中隐痛,又觉得更加痛快了些,不顾她指向自己的葱白指尖,唇角的笑容一点点勾起。
“已经不可能了。妹妹身上患的病,母亲即使知晓不会再传,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让妹妹再靠近自己,因为她如今正怀着孕,以后还会养育新的嫡子!而且妹妹脸上的疹印,我看也能让姨娘高兴,因为只有她长得不好看,父亲才会打消让她入宫,成为皇帝众多嫔妃的念头!”
君氏被他这几句话,噎得几乎脸色发紫,明明知晓顾之素所为,当初的确是自己要求,千方百计让顾之素想办法,不能让顾之静被辛氏夺走,更不能让顾之静入宫,可她如何想到实现这一切,居然要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你这是强词夺理!”
顾之素丝毫不顾她此刻复杂心境,唇角的笑容愈发锋锐森然,那双深不见底的乌黑眸子与他对视,一字一顿的道:“是当初的姨娘告诉我,您要的方法想一劳永逸,我自然也就给了您,一劳永逸的法子。”
“你——你这个孽子!”
君氏被他这理所当然的口气,终于给刺激的理智全无,自己如珠宝般疼爱的女儿,此刻还在里面睡的昏沉,而让她睡得昏沉的凶手,正在她面前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就算面前的人是她该称儿子的人,也让她再也难以忍受——“你给我跪下!跪下!”
顾之素听到她这样气急败坏的,目光定定的看了她许久之后,却并未轻易的反抗于她,而是动作极缓的跪了下来,只是他眼底的最后一丝光芒,终于随着这一跪消失殆尽。
缓缓低下头来垂下眼帘,顾之素面上扭曲了一瞬,终究化为死寂般的平静。
他虽然不知府医对此时,顾之静脸上的疹子到底如何说,但他前世曾经患过风疹,也同样就是在这一年,深冬大雪之后的这几日里。
那时他落水正被禁足在溶梨院里,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染上风疹,后来过了许久他才意识到,其实是辛氏去了明都之外,一个许多都患了风疹的小镇上,拿来一件风疹病人的衣衫,故意让他穿上才染上的。
风疹此病并不容易传染,普通风疹病人的衣服,也难以让他染上疹子,只有被风疹病人的口沬,浸满之后的衣衫再穿上,才会有患上病症的机会。
当年他全身都出了疹子,君氏也不过就隔着院子,甚至连门都不愿意进,就那么看了几次之后,不曾安慰自己几句,就对自己说要看着顾之静,急匆匆的离开了溶梨院。
一直到顾之素病好之后,都没有见过她再来一次,而辛氏当时为了表现爱护庶子,特地请府医过来看,也只说这风疹除了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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