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意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片刻后点了头:“……好啊。”口吻十分随意,好像是答应他晚上吃什么菜一样。
系统:【初级疑点:由于涉及到你的真实身份,我想找你确认一下,他为什么突然问你这个问题?】
桑意懒懒地写道:“这点联想能力都没有吗?我说先下手为强,防着咱们自己被反咬一口,他是带兵养兵的人,到时候自然是军中之主,而我又定然会陪伴在他身侧,问我要不要当军师不是很正常的反应吗?你不要太敏感了,这样是当不了好系统的。”
系统:【行吧。】
婚宴过半,夜色深垂,席上的人也七零八落地喝得差不多了,唯有桑意滴酒未沾。他晓得自己喝了酒之后是个什么德行,于是很矜持地喝了大半天的茶水,等看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客房了,他才向桌上的一壶女儿红伸出魔爪。谢缘守着他喝,等到他走不动路的时候,这才慢慢扶着他往回走。
桑意放心地半挂在他身上,胳膊牢牢地扒着谢缘,不知道去哪儿也无所谓去哪儿,迷迷瞪瞪的。谢缘低笑道:“你这副模样,被我带着拐走了卖掉都不晓得。”
桑意嘀咕:“你卖啊卖啊,反正你瓜皮,这事也不是干不出来,哼。”
谢缘觉得有趣,停下脚步把他摆正,拎着站好:“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桑意却不说话了。很乖很顺从地站在那儿瞧他笑,看得谢缘心头痒痒的,谢缘用拇指蹭蹭他的面颊,轻声问:“亲一个好不好?小桑让我亲一亲好不好?”
桑意道:“不好,我想找把椅子坐着,站着好累啊。”
他们此刻还站在庭前,离谢知烟这儿准备的客房还有不短的距离,桑意四下瞅瞅,最后真让他找着了一把椅子,欢快地跑过去坐下了,看样子也没打算再动。谢缘哭笑不得,又走到他面前耐心地问:“亲一个好不好?宝贝。”
桑意坚贞不屈地摇了摇头。
谢缘忍不住地想笑,只觉得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可爱又好玩,他真要亲他,直接过去吻上也不是不可以,然而他现在没有这样做。远处的池塘上传来莲叶与荷花的清香,化在夜晚的香风中,隐约能听见邻家的猫叫声。
桑意自个儿躺在椅子上晕着,谢缘过来摸他的脸也是被一脸不耐烦地挥开,然而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谢缘竟然不见了,也不知道走去了哪里。
“啊,瓜皮去哪儿啦?”他问。
系统:【啊,我也不知道哦(* ̄︶ ̄)】
“他是不是真把我卖掉啦?”桑意开始认真琢磨,又有点迷茫,“卖给谁家了?咱们姐姐看起来也不会要我的样子,人家新婚燕尔,可没时间理会我。再别的人也看着不像……不知道我身价多少,唉,他也不打个招呼说一声,就这么把我卖掉了。”
想一想还有点悲伤呢。
桑意长吁短叹:“我好歹跟了他这么多年——”一通牢骚还没发完,膝头上就被几团毛绒绒的东西占据了。桑意后面的话哑在了喉咙里,低头一看,是四只拱来拱去的小猫。
谢缘一手拎一只,还要来了两只在怀里,一起捧过来放在了他膝上。看着桑意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满意地笑了:“喜欢吗?”
桑意惊喜地摸摸这只小猫的头,又摸摸那只小猫的头。毛绒绒的几只小团子刚吃过奶,困得走不动路,于是你压我我挤你地在桑意膝头慢慢地打起了呼噜,桑意小心翼翼地,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酒意清明了几分,又哭丧着脸对谢缘比口型:“现在这样了,一会儿怎么回去啊?”
谢缘却没有理他,他扶着椅背压下来,轻轻地道:“我特别喜欢你这种时候……不怎么说话,也不乱动,特别乖。”
桑意努力抬起眼看他,还没看清时就被细密的睫毛给压了回去,闭上眼。谢缘如愿以偿吻到了他的小桑,趁人动弹不得的时候揩足了油水,又温柔地问了他一遍:“再给我亲亲好不好?”
桑意这回声音小了很多,理不直气也不壮:“不要。”
谢缘又吻下去,欺负桑意挂念着膝盖上的小猫们,又不敢动,直把人逗得满面通红才算完。
“嫁给我好不好?”谢缘问。
桑意脸更红了:“不是在讨论亲不亲的问题吗。”
“刚刚已经讨论过了,现在我问你新的问题。”谢缘捉住他一只手,轻声问,“嫁给我,好不好?”
桑意企图转移话题:“那个以前我们不是拜过堂,然后我现在想睡觉了,你把这堆小家伙送回去罢。”
谢缘不依不饶:“以前那回不算,而且,上辈子拜了堂,这辈子就不能再来一次了么?你要一碗水端平,小桑。”
桑意一番话,又让他记起了许多,记起他们上一世在兔爷庙前拜堂的那个夜晚,因为都是男子,所以也没有别的仪式,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他们两人都穿了一身红衣,桑意彼时才十三四岁,未免如同儿戏。他以前不愿回忆那时的场景,如今却能想起那个漂亮的小娃娃躲在庙前的石狮子旁偷偷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脸也红成了一个大杏子。有个疑问他一直不曾说出口,既然世风并不承认男子,为何老将军夫妇二人执意要他们拜堂,难道仅仅因为小桑意告诉他们,自己是个断袖,喜欢的也是男子么?
若真要扶持他一生,认作义子,当为兄长都是可以的,为何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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