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盏他也懒得再放回去了,就这样松开手让酒盏滑进了水里,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突然那和尚出声叫住了他:“檀越,您从何处来?”
“恩?”苏浅闻声回头,月光下那和尚坐得端端正正的,还颇有些宝相庄严的感觉。他有些烦躁,总觉得似乎麻烦缠身一般:“我从来处来,往去处去——似乎与大师并无干系,我劝大师还是少管为妙。”
说罢,他扭头就走。
哼这莫名其妙的和尚吃了他的晚饭喝了他的酒特么还和他打机锋,他就是没文化听不懂!再见!
船主在不远处候着,见苏浅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大侠,那位大师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苏浅原本还带着一些浅笑的脸缓缓的变为面无表情,冷淡的回答说:“若是害怕,就趁早送走那煞星吧。这江上吃肉的和尚可不多。”
“大侠的意思是……他是恶人谷的那位?”船主有点慌了。恶人谷的陈和尚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啊!
“不是。”苏浅从袖袋中摸出一只响箭递给船主。“若是夜晚有什么不对,拉响这个。”
“响箭?”船主摆手道:“我这里还有几枝,不劳大侠破……”
“不。”苏浅打断道:“这个很响……不,非常响。哪里有问题就往哪里扔。”
他强调道。
这玩意儿,响到什么程度呢……天空一声炸雷那个程度,震耳欲聋。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里头夹杂了点强效*药。基本扔哪哪倒,炸哪哪晕。
就是之前可能进了点水,不知道还好不好使。
苏浅摸了摸鼻子,决定这事儿还是不告诉船主了。
船舱里似乎是有仆人在苏浅不在的时候来打扫过了,被子整整齐齐的铺在床上,桌上也换上了新的茶水和器物。
苏浅随意扒拉了几下头发,果然头发好几簇都被风吹成了死结,他用梳子梳了几下梳不开,干脆手指一用力将打结的头发扯了下来,扔在了一旁。
所幸头发长,有几簇短了些也看不太出来。
就这样吧。
苏浅室内的烛火摇曳着,未几多时便暗了下去。
船主见着客舱的烛火都熄灭了,便对着身后的力士招了招手,点了点头。
两名力士应声从舱底抬了一个大木箱子出来,甲板上那名和尚正双手合十的站在那处等待着,见人来了便颔首微笑道:“施主来了。”
船主一脸惊恐的小声道:“大师,货在这儿了,您赶紧拿了货就走吧。今天来的那位应不是什么好惹的,您就赶紧走吧,小的还想平安到白龙口呢!”
那和尚回道:“无妨,他不过是路过,施主到下个港口将他放下他便会走了。”
那和尚的声音并未压低。
船主连忙道:“小声些!切莫惊醒了那位!若是惹出些误会该如何是好!”
和尚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以舱内人的耳力,便是我们再小声,他有心也会听见,不必遮掩太多。”
“那他不管?”
“管我等作甚?”和尚有些诧异。
“是是,那位大侠借我的船歇脚,保小的平安,现在你我是正常交易,那位大侠出来做什么……是小的一时想差了!”
两名力士将大木箱放置于和尚面前,和尚伸手抬起了一条缝看了看里面,皱着眉说:“你们关得太紧了,他要被闷死了。”
船主有些尴尬的笑道:“大师您看您说的,这不是您说要能避水些么……我琢磨着一会儿您也要带他下水,万一进了水那才是死路一条呢……”
“毕竟是浩……罢了,就这样吧。”那和尚想了想,闭目念了一声佛号,“能不能活,就看您自己的命了。”
说罢,他退了一步,两名力士用铁链将箱子系住,密不透气,也不知道这箱子里装了什么东西,入水即沉,铁链缓缓地绷紧了,力士将铁链交给了那和尚。
和尚接过铁链,双手合十躬身道:“我鱼木寨已验收货物,从此货款两清。”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匣,里面盛满了赤金叶子,价值百金。
船主接过一颠份量,本就长得一副和气生财的脸就更加和蔼了,连刚刚惊惧之色都少了许多。“下回若是还有这等好差事,大师切莫忘了小的……啊!”
只见一柄飞刀自远处袭来,悄然无声的没入船主的眼睛,船主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声,随即就没了气息。
一道红影随着飞刀而来,江风猎猎,来者一身标准的武人短打打扮,却又一道名贵的雪貂皮横在肩上,衬得他有些莫名的诡异。来人喉咙有些沙哑,“酒肉和尚,把货交出来!”
“这货我恶人谷要了。”
“阿弥-陀佛。”那和尚斯斯文文的冲着来人行了一个礼,口道:“我鱼木寨办事,钱货两清,还望英雄行个方便。”话虽这么说,这明柒和尚却走上前拾起从死不瞑目的船主手里摔出来的金叶子,脸不红心不跳的往自己宽大的僧袖中一塞,下一秒,这满口慈悲的和尚便出手了却了两个力士的姓名。
这场上便只剩了莫雨与明柒和尚两人,还有一条连接着沉入水底的箱子铁链。
“废话少说,货给我交出来。”来者正是莫雨。
远处又一艘尖刀船疾驰而来,来势极快,船上站着七八名抱剑而立的黑衣人,有男有女,皆是黑纱斗笠,掩去了半截面容,露出的那些少少的棱角却也能让人轻易感觉出其中无一不是冷硬坚毅之辈。不多时,这艘尖刀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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