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红耳赤,惊怒道:“你如何知道?你……”
陈一杀道:“你你你什么,我知道的可多呢,你和皇上办事时我就在外面,你说有谁能有我知道的清楚明了?”
赵盈羞极怒极:“你,你偷听?!你到底是谁?”
陈一杀无奈:“没偷听,我耳朵好,不行?至于我是谁?这么说吧,皇上多年前救过我一命,他非要我报恩,我没法只能答应他保护你十年。真不是偷听,你俩那点事整个殿里的小宫女小太监都知道,他们才听的一清二楚呢。”
赵盈又惊又气,往后推陈一杀的身体:“你下去,多少日没沐浴了你,难闻!”
陈一杀实在不知这小王爷怎么开始指责他没沐浴的问题,一只手按住赵盈的肩膀:“别乱动,掉下去了可不怪我。”
不让他乱动,他偏要乱动!这人实在可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还口口声声说是皇兄派来保护他的,他才不信!皇兄怎么可能弄个如此轻薄之人在他周围?想也不要想!
赵盈在马上不老实的闹腾惊了马,马蹄踏上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身子一歪,马背上两人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陈一杀眼疾手快地搂住赵盈滚啊滚,“刷”地掉进前方的石洞里。
“少爷!”
南歌惊慌跳下马,跑到两人不见处查看,密集的绿草和石头下竟然有一个天然的石洞。他召来护卫,下了几条命令,便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洞底昏暗无比,坠下的过程中,赵盈大脑一片空白。如果就这样摔死了怎么办,他还没见到母亲,还没骑在赵宣头上痛打他整整一天以泄心头之恨。
好在身下有个东西垫着,赵盈当然知道是谁,他小心翼翼地把脚放到平地上,摸索着站起来,竟没有一处扭伤。
赵盈别扭道:“你能起来吗?”
陈一杀“嗖”地一下蹦起来:“本大爷还坠过崖呢,这点小儿科的掉落不在话下,被美人压一压也压不坏。”
赵盈大呼:“你这人嘴怎么这么贱呢?”
陈一杀咧着嘴道:“贱客不贱枉为贱客啊。”
赵盈不欲与他斗嘴,道:“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姑且相信你是我皇兄派来的“奸细”,回去我一定好好“赞赏赞赏”你的各种英勇行为,好让皇兄给你一份大大的嘉奖。”
陈一杀抱拳:“那就多谢您嘞!”
话音刚落,南歌便从上面跳下来,他身上带有火折子,吹一下洞底便亮起温黄的火光。洞是个不规则的洞,草木掩映间有个狭窄的通道,赵盈好奇心大涨,不顾南歌的劝阻,率先拨开绿黄绿黄的硬草根钻到里面去。
走了一段时间比谷口入口还要窄的石道,蓦然到了一处宽阔的石室,赵盈觉得心里所有的郁卒都消失殆尽了。
他就着火光看了圈宽阔的石室,中间石床上摞着半人高的书册,旁边石桌上一盏烛灯,他顿时欢呼道:“那有蜡烛!”
南歌过去点燃,烛灯许久未用,积了一层厚灰,用刀刮去一小截儿蜡,才顺利点燃。
石室内顿时一片明亮,陈一杀道:“这蜡烛是上品啊。”
不仅蜡烛是上品,烛台亦是。精致的青铜烛台上刻着骑鹤的老人,在细小的烛台上弄上这些东西要的可不只是耐心和细心,还有传世的工艺。青铜器物不能雕刻,只能浇铸。当今世上仍存留着青铜浇铸手艺,只不过是粗粗制造,制作出来的器物大多是盆碗一类的简单日常用品。皇宫中的匠人也没有如此手艺。
这盏青铜烛台恐怕是前朝旧物,而且是宫里面的。
宫外的一般平民用不起这么精致的东西,就连身居高位的大臣恐怕都极少能见到,除非皇帝一时高兴赏赐下去。
赵盈正连连感叹,陈一杀颇为煞风景地来了句:“什么鬼东西?老头骑鹤?怎么没压死它?”
赵盈拿眼瞥他:“你懂什么老粗!这是意象啊意象!”
南歌在一旁笑:“少爷真可爱。”
陈一杀不可置信道:“这还叫可爱?城东头老头养的鸡都比他可爱!”
赵盈推了他一下:“住嘴!不读书者在我这里没有权利说话!”
陈一杀啧啧道:“越来越不可爱了。”
赵盈打定主意不鸟他,拿起一本书,拂去上面尘灰,翻开来是一本治学之说,看书人时有批注,皆字字珠玑。
再翻几页,页边朱笔写着:认真读下来越发无味,一月而已,便想你想得入骨,你给我下的毒怕是已深入骨髓,解了还作未解……
赵盈放下,又拿起一本,却是江湖侠义故事,翻开来,满是批注,对人物解析精密到位,红笔批注时而掺杂些不合时宜的心事。
——这主人公很像你,皆是守诺之人。
——知你心中有大义,但还是期盼今次能为我破例。
——今日箕子说你罢了历朝酷刑,我满心支持,当初我选的没错,天下百姓交给你才得善待。你总道我有治国之能,我以为你是在恭维,如今想来你何苦去恭维,我已是阶下囚。
——这是何苦来哉?你亲自为我营造这小小世界,顾及我身为男子的小小自尊,我却横刀见血,逼你离开。在这谷中,虽无朝堂间的勾心斗角,却度日如年,想着昔日你与我温存时捧着一腔心血到我面前,我却置之不理弃之不顾。每每想起都要憎恨一回当初铁石心肠的自己。
——你走后,我才了然。书读来也无味,画笔被我弃置一边,春来秋去,相思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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