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那个经常神龙不见尾的管事的声音,“江公子,您睡了吗?能不能先起来去劝劝二少爷?!”那声音苍老而焦急,听起来是十分紧张担忧的。
斐济上前把门打开道:“师兄怎么了?”
“这,这……唉!”管事现实被眼前那张脸晃得失了神,严肃了一辈子的脸就崩了,他低着头不去看江落青,只木木的照着少主说好的话说。
“今天主家来了信,夫人去世了!但大少爷把夫人的尸体一直藏着,藏臭了才拿出来,还把给我们送信的人给截杀了!二少爷虽然跟大少爷关系不好,但夫人真的十分疼爱二少爷。”
“两年前老爷走了,这现在夫人又走了,留下的血亲哥哥又做出这样的事情,二少爷心里不舒坦,拿了许多酒去喝酒了。”
“二少爷胃本来就不好,这么不吃不喝一整天就只喝酒,都喝吐好几回了!”
江落青昨晚精神不好,晚饭没吃就早早睡了,今天的饭菜全被人送到了院子里他也没多想,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斐济在酗酒的缘故。
“斐师兄喝了多久了?”江落青回身随手找了衣服穿上。
管事急急答道:“昨天半夜喝,已经喝了整整一天了!”
江落青抬脚要走,想了想又回身拿了一件外衣和披风,这才说着管事指的地方快步赶过去。
他到地方的时候,亭子里已经到处都是大大小小酒坛子了,还有几个摔碎的酒坛子。
他绕过去,斐济背对着他,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坐在那里吹冷风,手里拎着一个小酒壶,酒壶里的酒正晃荡着,有一下没一下往外偷跑。
江落青脚步顿了一下,如果斐济是个女的的话,他这会儿就上去强硬的把酒壶拿下来,然后叫人把她扶回去休息了,但斐济不是。
斐济如果是齐度这种和他平辈的人,江落青上去就陪着喝一会儿酒,然后两人打一架发泄出来,第二天有事情就解决事情。
但斐济是他师兄,他不能没大没小,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方法。江落青上前把正在给地板喂酒的酒壶拿下来放到一边,然后把手里拿着的外衣和披风全部都盖在斐济身上。
他歪头往斐济脸上看了看,如果人已经睡着了,他就叫人来把斐济送回屋子里去。
他眼睛看上去,就对上了一双半睁不睁的眼睛,在亭子里灯火的映照下,那双泛红的眼睛暴露出来,给一向温文尔雅的斐济添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兽性。
他嘴唇动了动,江落青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就把耳朵往他嘴边凑了凑,这才听清楚斐济正在问他,“你怎么来了。”
斐济对于自己亲生母亲的记忆很少很少,他做出这个哄江落青的局的时候本来是没想过把自己带进去的。
但酒一喉,思绪一放,他不知怎么的就从脑子里挖出了那少的可怜的关于那个母亲的样子。
斐济的长相很大一部分都是遗传自她,哪怕不笑不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别人也会觉得这人真是一个温和的人。
斐济想着想着,那些画面就散了,散到了鹤山上。
那时候他的势力还没建起来,斐家那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儿得来了消息,她因为以前派杀手的事被自己相公疏远,有了忌惮,就干脆买通了鹤山上的人对斐济动手。
斐济可是一直标榜的温和品行好的大师兄,自然不能打回去,只一直防守,这样下来总有疏忽被伤到的时候。
这时候,江落青就跟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傻子一样跑出来了,天分还不错,一招招拼出去自己身上受了伤,也在别人有意相让之下打了个平手。
江落青的背景可是众所周知,丞相府的最受宠爱的三公子,因为他想学武,即使丞相极为讨厌江湖中人,还是为了他跟鹤山掌门接触了。
鹤山也因为背靠丞相府和其他几个小世家,势力因此越来越大。
鹤山中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没几个脑子不灵光的敢招惹这个江落青。
斐济当初被救下,装模作样的道了谢,又做了一些他当师兄基本该做的事情,他本以为这样把江落青救他的恩情还清了,江落青也会疏远他。
毕竟那时候整个鹤山都知道有人容不下他,想要他死,没人敢过多接触他,甚至连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在避着他。
那时候斐济是处于除了他师傅,剩下几乎没人跟他说一句话的情况。
偏生江落青脑子里好像天生缺根弦,并没有意识到门派里隐隐分出的罅隙,还朝他凑过来。
他给江落青喂一两个剑招,那小子就高兴很多天。还因为他的关系主动帮了他那个所谓的妹妹,傻乎乎跑来跟他说幸好遇见了要不然他肯定会不高兴什么的。
傻子。
偏偏就只有这么一个傻子,敢在那种情况下站出来护着他,后来江落青察觉到不对劲儿,就干脆跑到了掌门面前去了。
江落青他爹可是掌门身后最大的靠山,压根不敢得罪,他也是在那之后越过越好。
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经常在他面前晃把,斐济不知不觉就慢慢的,慢慢的把人装进心里了。
等他发觉不妥,发觉这样子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想把人从心里拉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也不想当断袖,但没办法,谁让就这么喜欢上了呢?
斐济已经想清楚了,他会有自己的儿子,会有几个给他生育后代的宠妾,但能陪他一辈子的也只有江落青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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