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妇?”丁鹭暗叹不妙,如果安逸心仪的人不是白水沁,那他岂不是帮了倒忙,给了姑娘希望又伤了姑娘的心!
“一直都有。”安逸做好了心理准备,问道,“你可知灌我吃‘屎’的人是谁?”
“陛下咯。除了他谁还跟你有那么大的仇。”
!!!
安逸顿时麻痹:“我是问谁做的?”
再三确定:“陛下亲手做的!”
完了,地下情妇的眉目渐渐清晰了起来。
那年他的书房闹鬼,不知从哪飘来了一只倩魂,阴魂不散,又不肯现出原形,想必长得极丑。他视它为情妇,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娶了这个俏皮鬼。
他故意对耗子道:“耗子啊耗子,你可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榴莲捣皮蛋!再加上些香椿芽和蒜蓉简直妙不可言。什么,你嫌臭?我跟你讲,跟你爹我臭味相投的人以后就是你亲娘了!”
他当时想:不信我还逮不出你。
他跟耗子说的爱吃“屎”,并非真的爱吃,而是在标志肯为他吃“屎”的人。他的情妇一定躲在门后偷听,日后若遇上口有“屎”味的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睡了再说。
他坚信除了他世上再没人能想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料理了。
然而会作“屎”的小娼妇居然是郁泱。什么情况!
第19章谪仙图11
安逸从来不是挑事的人,他与郁泱的仇得从一个风和日丽又莫名其妙的午后算起。那年他十岁,郁泱八岁,说出来也许没人会信,是郁泱先动的手。
大周九年仲夏,多云转晴,他如往常一样在假山群里捉蚂蚱。他长得瘦小,幸而脸上有点粉粉的婴儿肥,才不至于尖嘴猴腮,像只花栗鼠似的在石窟窿里窜来窜去。
郁泱的体态与他恰恰相反,太后说郁泱十四岁前就是一团行走的肉球,胖得连眼睛都寻不着,只是从脸上的两点三缝中依稀能辨出哪个是鼻子、哪个是眼睛嘴巴。走起路来步步生风,那年小伙伴皆称郁泱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恼不得先帝给他起了个小名——雷震子。
沐鹦——沐太师的儿子,从远处屁颠屁颠地跑来找他,左顾右盼,然后偷偷摸摸地从怀里取出一只精致的碧翠玉斗,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汉代的宫廷玉斗,听闻赵飞燕用过。我把它送给你,还望陈公公在太后面前替我阿爹美言几句。”
他接过宝贝,伸出小舌头舔了一舔,冰凉冰凉的,裂开嘴傻乎乎的笑了,声音清甜道:“值钱吗?”
沐鹦忙道:“价值连城!你细看它的品相,非王族所不能有。不信你可回去问你爹爹。”
他两眼放光,将玉斗收进了怀里,答应道:“好吧,今晚回去我跟阿爹说一声。”
“直接贿赂朕岂不更好?”郁泱忽的从假山后跳了出来,地面为之一颤,池塘荡起一圈圈涟漪。“小小年纪就懂行贿受贿,长大了还了得,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朕小看了你们俩!”
他被撼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沐鹦头上那几株原本就不怎么茂盛的黄毛全部立了起来,扑通一下跪倒:“陛陛…陛下,我我…”
沐鹦在纠结是抵赖还是坦白,畏畏缩缩地抬头看了一眼郁泱“形散神不散”的脸庞,吓得立马向恶势力低头。“我知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恕!”
郁泱冷眼一瞥:“子不教父之过,还是沐台原有这般心思?朕罚你父亲半年的俸禄,告诉他,与其把这份心放在旁门左道上,还不如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
沐鹦小脸一皱,委屈得快要哭起来,强忍住了,磕头道谢:“谢陛下不杀之恩。”
郁泱:“还不走?”
沐鹦一边抹泪一边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
他站起来,从怀里取出玉斗,噗噗地朝上面喷满口水,然后擦得锃光瓦亮,递给郁泱,傻呵呵地笑了起来,露出残缺的门牙和两排牙床。“送给陛下的。”
郁泱愣了,似从来不认识他,或则说认识的从来不是这样的他,冷眉定了许久,然后道:“跪下。”
“啊?哦…”他呆了一瞬,老老实实跪下。
郁泱转过身去,扬起一抹八岁小孩不该有的险恶的笑容,道:“跟朕来。”
“好。”他从不拒绝郁泱任何一个指令,因为郁泱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好看,他怎么忍心拒绝。
郁泱走到池边,踏上一条小船,遣罢了撑船太监。“安逸你随朕上来。”
他欢喜地登上了船头。郁泱则走到船尾,命令道:“你老老实实站在那里。”
“好。”
郁泱捂嘴咳了咳,润了润嗓子,然后双眼一瞪,鬼哭狼嚎地唱起歌来,手舞足蹈,嚣张猖獗。
郁泱一个跺脚一个扭腰,船身都激荡不已,好似行驶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突遇狂风暴雨!
那婉转的歌声和曼妙的舞姿具有让他无法抗拒的魔力,他一个没忍住趴在船板上大吐起来。他不是欣赏不来郁泱的美,只是他晕船。
郁泱一个大跳,船身一弹,他活像锅里的鱼被锅铲掀翻了身,郁泱再跳,他再翻。来来回回十几下,他这条鱼可谓被煎得外焦里嫩、火候均匀,连一声求饶都没空说。估计是命不该绝,他半个身子都颠出了船板,愣是没掉下水。
郁泱挽起衣袖大步走向他,盛气凌人的站在他跟前。
船消停了下来,他稳住身子,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到郁泱,含着生理泪水的双眼笑起来,裂开的嘴流出一股胃浊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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