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霍剑不来找他,钱却一分也不会少给,他乐见其成。无论霍剑打的是什么算盘,他乖乖奉陪就是了。
严皓晨转开视线,从舞台上站起身来,火红的吉他横在腰间。
“接下来请大家再听一曲……”
舞台的气氛再度高涨起来。
散场的时候严皓晨几乎全身都湿透了,汗水顺着泅湿的银蓝色的发梢钻进衣领,□而粘腻。走到霍剑身边的时候嘴角却是愉快的勾着,灿烂得让对座的男人有一刻的恍神。
是一场尽兴的演出,他好久都没有那么酣畅淋漓了。不用为了钱去接那种条件不好环境喧闹的演出,他可以空出更多的时间去琢磨音乐,状态也调整得更好。今天这种演出观众并不算多,可以出场的时间也不算长,因为是多少有些声望的地下音乐酒吧,不少歌手都争着要上去露面的,出场费也就给得微薄。放在以往,他可能也就偶尔上去露个面混个脸熟,可是因为霍剑的支持,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连续在上面唱上几场,感觉实在不是一般的美妙。
所以他心情愉快地坐到男人对面,朝侍者招招手:
“来一杯tequila。”
第8章
对面的男人皱起眉头。
“烈酒对嗓子不好。”
侍者端上酒杯,严皓晨薄唇贴上透明的玻璃杯,浅浅一笑。
“喝一点没关系的。”
清冽霸道的酒顺着喉咙流入胃,蔓延至肌肤的暖意舒服得严皓晨忍不住又叫了一杯。喝到第四杯的时候,对面一直皱着眉头的男人终于伸手按住酒杯。
“再喝下去你会醉的。”
严皓晨懒懒地舔了舔嘴唇,眉毛微挑。他的酒量很好,或许是遗传,或许是环境使然。欢场女子,有哪个是酒量浅的?即使他的母亲煞费心思地严禁他碰酒杯,他还是在十二岁那年就能面不改色地和一个成年男人拼酒,连着挡掉好几个不想让母亲接的客人。
不过今晚拜霍剑所赐有了一场愉快的演出,他此刻并不想违逆他的意思。丹凤眼一勾,满满地一杯酒倒进了对面的酒杯。
男人爽快地抬手喝尽杯里的酒,严皓晨唇边的笑意更深。
“怎么样?”
“不怎么样。”
又是这句?勾起的嘴角迅速放下。
“我不喜欢喝烈酒。”
严皓晨暗暗在肚里咬牙。这个男人,是天生迟钝还是有心戏弄?他从牙缝里阴阴地挤出一句:
“我是问今晚的演出。”
即使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个男人仍然是在很认真地注视着他的演出。和其他曲意奉承的人不同,好的时候他会直率地称赞,不好的时候他也会不留情面地指出。虽然男人无论是鉴赏力还是指点水平都幼稚得很,和专业音乐人不是一个水平,但他不免还是会在意他的看法,较了劲似地要让他看到自己的最佳发挥。
他平素并不是一个在意他人看法的人,只能说那个坦率的男人很有挑起人好胜心的本领。
男人点了点头。
“很好。我很喜欢,尤其是最后一首。不过平时你好像很少唱它?”
严皓晨抬眼看男人稍稍兴奋起来的眉眼。
“你很喜欢?”
那是一首他私心很喜欢的歌,只是曲风有点剑走偏锋,不太容易获得认同,在大的表演场所他也就不会冒险演唱。曲高和寡一向不是他追求的境界。
男人锐利的双眼闪闪发光。
“嗯。”
也许是口腔里残留的酒香太过舒服,也许是今晚的演出太过愉快,又也许是霍剑恰到好处的马屁让他十分受用,总之,严皓晨鬼使神差地就对男人发出了邀请:
“你要不要听我单独的唱一遍?”
“可以吗?”
话一出口他就懊悔得几乎把舌头吞下去,虽然为了人气和赞助,他偶尔会配合地为个别地小团体做小型的专场演出,但他从来不会为了一个人单独演唱。他的音乐如果一定要只给一个人听,那个人会是他自己。
男人眼神里太过明显的兴奋让严皓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专门为了一个不懂音乐的门外汉演唱多少有种卖唱的屈辱感,但是既然自己是被包养的那个,不要说卖唱,就是卖身也是卖得心甘情愿干脆利落,那点坚持又算得什么呢?
严皓晨咬牙切齿地笑得灿烂。
“霍总裁后天上午有空么?”
男人兴奋的眼神里有了挣扎的表情,最后才下定了决心似地重重点头。
切,多少人求还求不来的。
漂亮的丹凤眼里有了微微愠怒的神情,闪烁着的神采却更加让人神迷。
严皓晨挑起眼角看呆呆发愣的高大男人。
“后天上午九点,不见不散。”
第9章
光亮整洁的乐房面积不大,却从爵士鼓到贝司都一应俱全。厚厚的绒布地毯和隔音玻璃隔绝开了外界的声音,关上门就成了另一个自成一统的世界。
严皓晨低头调试着吉他,静谧的空间里清脆的弦音格外震人心魄。他抬头看对面的男人,男人身上那身考究的西装比起在酒吧里更加格格不入,配上男人端正的坐姿,有了一丝可笑的味道。
严皓晨勾起了嘴角。年纪轻轻的,却整天像个老头子一样穿着刻板的西装,是为了贴合“总裁”身份摆的谱,还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着装常识?对上霍剑投来的一如既往专注的目光,他甩甩额前的碎发,手按在吉他上。
明净的嗓音随着清脆的吉他在乐房里流转,高大的男人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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