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的王衍见到王卿卿,挤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路太滑了,回来的时候狠狠地摔了一跤。”
王卿卿坐到床边,轻轻地掀开王衍的衣服,瞧见那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痕,瞬间泪如雨下。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哪是什么摔跤,分明是被州衙的杀威棒给打的。
“你这是从九重天上摔下来的呀,摔得这般重!多大个人了,也不晓得好好走路,你要是哪天出了个什么意外,留下我一个人,叫我怎么办……呜呜……”王卿卿一边哭一边道。
王衍伸手拭去王卿卿的泪水,柔声道:“不哭了,不哭了,都是为夫不好,都是为夫不好。”
王卿卿止住哭声,哽咽地问道:“疼不疼啊,大夫怎么说?”
王衍故作悲声地道:“疼,卿卿哭得我心疼。”
哭得梨花带雨的王卿卿闻言失笑一声,道:“跟你说正经的呢!”
“其实不是很疼,那些个郎中为了多收点诊金,把不严重的都说得很严重,刚才那个郎中说我要休养半个月,但我觉得三五天就差不多了。”
“是吗,但刚才那个郎中跟我说你要休养三个月。”
“胡说!他跟我说的明明是一个月……”王衍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王卿卿下套了,连忙道,“啊!卿卿怎么这样!”
“谁让你不肯跟我说实话的,行了,接下来的一个月你就给我好生休养,公事都交给李县丞。”
“好好好,都依卿卿的。不过其实为夫真的不是很疼,这皮呀,是越打越厚的,我从小就被我爹打,皮厚着呢,抗打耐摔!”
“别的地方皮厚不厚我不知道,脸皮倒是挺厚的。”王卿卿道。
“脸皮厚好呀,这样我一抬头,就可以为卿卿遮风挡雨了。”王衍得意地道。
“油嘴滑舌!得了,休息吧,我去准备晚膳。”
“遵命!”
此时李县丞慌慌张张的敲着房门,对着房内喊道:“王、王大人,不好了,公堂,公堂那里……”
房门突然被打开,李县丞见开门的是王卿卿,作揖道:“夫人,烦请通报一声,下官有要事禀报。”
“王大人需要静养,有什么事就跟我说。”王卿卿道。
“这……”李县丞迟疑了一下,听得王衍在房里传来一句说就听夫人的,于是在王卿卿耳边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王卿卿闻言后皱了皱眉,道:“李县丞,你先带三五个衙役去公堂维持好秩序,我马上就来。”
“是,夫人。”
李县丞走后,王卿卿走到不远处跪着的苏月娥身边,她居高临下的盯着苏月娥,抿了抿唇,还未说话,苏月娥就先哭着道:“夫人,都是我不好,是我把王大人害成这个样子的。”
“说实话,我是有点生气的,毕竟我不是圣人。但是既然你选择了相信我夫君,我夫君选择了帮助你,我也选择尊重我夫君。”
“夫人,您不怪罪我?”
“拿棍子打我夫君的人和命令别人拿棍子打我夫君的人都不是你,我为何要怪罪你?”
“可是……”
“别可是了,现在情况有些复杂,我无暇与你多说,你这段时间就先在县衙住下,哪也别去,若是你现在得空,就去灶房帮我准备晚膳。”
王卿卿来到了县衙公堂时,公堂已人满为患,有决堤之势。老百姓们个个手持棍棒,铁锹等,义愤填膺,见到王卿卿出来,群情更加汹涌,他们叫嚣着,躁动着,像一腔热血的野兽,疯狂地想要撕碎什么东西。
“我们要替王青天杀了那老虔婆!”
“对!就是那老婆娘把王青天给害惨的!”
“我们不能没有王青天啊!一定要那姓苏的毒妇给杀了!”
“是啊,是啊,王青天是好官,我们不能没有他!”
“没有王青天我们可就惨了!”
刚才李县丞已经将事情给王卿卿大致地叙述了一番——老百姓们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王衍为了帮苏月娥上诉,给知州狠狠地打了一顿,只剩下半条人命。于是老百姓们一个个都操着家伙聚集到了公堂,说是要替王衍杀了苏月娥,还王衍一个公道。
王卿卿走到众人面前,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夺过其中一个汉子手上的木棍,当着众人的面瞬间将木棍劈成了两半,众人看傻了眼,一下子安静下来了。王卿卿不屑地将断掉的木棍扔到一边,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要还我夫君一个公道,打我夫君的是知州,你们不拿着家伙到州衙去伸张正义,跑到县衙来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人是为何?!一个个生得牛高马大的,却只知道欺软怕硬!我夫君治理泷阳县这些年,难道教会你们的竟是这个?”
众人面面相觑,低下了脑袋,此时不知人群中的谁来了句“但此事和那苏老婆娘也脱不了干系,先杀了姓苏的,再去州衙讨公道!”,此话一出,愤慨的群情又被唤起。
“都给我闭嘴!”
众人慑于王卿卿的威仪,又复归沉默。
“我王卿卿没别的本事,唯独过目不忘这一本领。我随王大人待在泷阳县的这些年,泷阳县每个人的样子的我都记得,但你们当中有些人的样子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还请这些陌生面孔回到州城之后,替我给知州大人捎句话——如果要搞事情,我王卿卿必定奉陪到底!”
人群中有几个人低下头,悄悄地溜了出去。老百姓们也好像意识了什么,眉间的愤怒慢慢地褪去,不多久老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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