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是国民党该多好……
陈怀远早上醒的时候有些头疼,茫茫然地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双眼重新聚焦,在看到睡在自己怀里的梁冬哥后,心里忽然安定踏实下来。昨晚吵的什么架闹的什么不愉快,统统都抛到脑后,只要冬哥还在身边就好。
只是当看到梁冬哥微肿的嘴唇和颈间的吻痕,陈怀远还是愣了一下,回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嘴角微翘,然后上前悄悄地在颈间重新加深自己留下的痕迹……看来偶尔酒喝多点也未必都耽误事嘛。
梁冬哥觉得脖子上有些微痒和刺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等回过神来,看到的是陈怀远一脸偷了腥的猫似的笑容。
“师座?”梁冬哥的声音很软糯,带着点倦意,大约是昨晚被陈怀远扒在身上压着没睡好。
“没事,昨晚被我喝多了闹得你没睡好吧,要不要再睡一会儿?”陈怀远关切道。
梁冬哥眨眨眼,这才完全清醒了,从床上坐起来:“不了,说好了今天一早启程。”
陈怀远看梁冬哥迅速翻身起床麻利地穿戴整齐,忽然有点舍不得。虽然人只是请了半个月假回重庆家中一趟,他也舍不得。
梁冬哥正要离开,顿了一下,转回身朝陈怀远敬礼道:“报告师座,属下想请一个月的假。”
陈怀远正拿里衣服在穿,听到梁冬哥硬邦邦的口气,手上停了一下,把脸一板抬头问道:“原因?”
“属下想先回一趟湖北故地给先父扫墓,再回重庆家中。”
“那里现在是共产党的地盘。”陈怀远没多想就说了一句,说完发现气氛又像昨晚那样僵住了,只得补充道,“现在去那里交通不方便。”
“报告师座,所以属下请求延长假期。一个月后必定返回。”
陈怀远沉吟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找不出反对梁冬哥这么做的理由。总不能说自己舍不得跟他分开一个月吧?
“好吧……我把那匹红马借给你,那边都是山路不好走,骑马代步要好一点。”陈怀远批着外套走到梁冬哥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走出我军地盘后记得换身衣服,不要被共产党抓着了。”
“师座,那是你的马,我不……”
“要不要让置骑陪你回去?”陈怀远又道,“他这些年在外面混,比较有经验。”
“师座!”梁冬哥也不知道陈怀远这是在关心他还是在胡搅蛮缠,“师座你糊涂了?哪有一个副官回家探亲让团长陪同的。”
“你这么孤身一人走远路,我不放心……当初我答应了梁老要照顾好你的。”早上刚睡醒,梁冬哥的脸颊还带着一丝未褪的潮红,越发的晶莹可爱,陈怀远看了忍不住伸手抚上去。
梁冬哥刚想说什么,被陈怀远抬出自己的父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陈怀远只觉得手上光滑细腻,心中一动,手掌下滑到梁冬哥的颈间,手上一使劲就把人勾了过来一把抱住。
“别出事,早点回来。”
梁冬哥下意识地回抱住陈怀远,枕在他肩上,轻嗯了一声。
然后,梁冬哥结结实实地给了陈怀远一拳。
陈怀远笑呵呵地退开:“昨晚没把你弄伤到吧。”
“这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梁冬哥气呼呼地回答。
“你……”陈怀远顿了顿,敛了笑容,诚恳道,“我昨晚是喝多了嘴上没轻重,我现在都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你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说了很过分的话?”
“没有。”梁冬哥摇头否认。
“等回来了,就不生我气了吧?”
梁冬哥一惊,垂下眼睑,低声道:“我没生师座的气。”
我不是在气你,我是在气我自己,气自己居然以为你会站在我这一边。你没有错,只是我们不是一路人。
至少,现在还不是……
十二月月底,陈怀远在重庆的商业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他三天前就已经做好报告开完会,无事一身轻的可以回乾定了,只不过年关将近,孩子们都放假在家,他平时无心在此,但此时也心有愧疚,于是留着多陪了几日。只是在家里呆着免不得气闷得慌,于是便出门逛荡起来,顺便想给梁冬哥买点什么当二十周岁的生日礼物。
陈怀远虽然也是个中将师长了,但为人刚直清廉,除了自己的薪水,也没有别的收入来源。比起梁家这种世家,也还是个穷小子一个。好在陈怀远大小是个官,有些开销自然可以省掉,况且家里的吃穿用度都不大,而王玉玲又是个大学教师,在国府“教育兴国”方针下薪金不菲。王玉玲除了买书很花钱以外生活并不铺张,所以陈怀远的手头还是有点闲钱可以偶尔挥霍的。
正逛着,却见梁冬哥搀着梁母,身后跟着两个仆人,迎面走过来。
陈怀远快步上前示意,却被梁母瞪了个不知所措。
何宝云原本看陈怀远非常不顺眼,总觉得是眼前这个家伙抢走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样。又想起梁光松生前说的话,虽然无法否认,但也不甘心让小儿子就这么跟着这人了。况且今天好不容易让小儿子陪着自己出来散步逛街,才出门没多久,又碰上这个倒霉的煞星,于是登时就没了好脸色。
梁冬哥见陈怀远走近了,正想敬礼。陈怀远看了忙上前一步抓下冬哥敬礼的手,笑道:“现在不在部队,你我乃是平辈朋友过命的交情,用不着讲究这个。”
照理说双方见面应该先问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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