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甜美的妄想让人既痛苦又茫然。
……事到如今,再怎麽在脑袋里强迫复习康德的道德哲学也没有用了……
他自暴自弃地伸手解开裤头,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感到自暴自弃与自我厌恶的一刻了。你居然要在这种乾净的屋子里做这种事啊,杨灵晔,你也只是个血气方刚精虫冲脑的青少年嘛,真是没用。──类似像这样子的自我吐槽,他没有发现就算说得再多也无法减轻心里的沈重半分,他不知道这种可怕的罪恶感从何而来,却觉得既挫败又难过。
他不想让自己被这种莫名的情绪弄到哭出来或比那更惨,所以他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个人抱著他时传过来的温热、耳朵上被轻轻吹气时的搔痒感,还有那一句清晰的带著笑声的贴在他脸上的「嗯」……
略有些脱力地将背靠在水箱上的时候,他眼前一片白茫,生理上很满足,心理上很空虚,在恍惚中,他隐约而绝望地想著,完蛋了,杨灵晔,你真的……
完蛋了,竟然喜欢到这种地步,你没救了。
隔天,杨灵晔找了同寝的植轩学长帮忙,把周仲言拉出寝室聊天,内容大抵是劝他想开一点,就在周仲言离开寝室的时候,杨灵晔手上拿著马克杯跟在後面,却没有接著出门,而是蹲在地上伸出了手,抓住那只还算完好的手臂。
他忍著强烈的恶心与恐惧感,照著褚月宵教的方法,在心里喊了一声:李洁宁。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转过来看著杨灵晔,还留在眼眶里的那颗眼珠子瞪得很大,她张开嘴却什麽声音都没发出来,那勉强能看出表情的半张脸露出的神色是迷惘与困惑。
杨灵晔没有发觉自己发出了一声短短的叹息。「我是仲言的室友,洁宁,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
又隔了一天,杨灵晔被脸上的刺痛感弄醒,他知道是那只披著猫皮的狐狸在舔他的脸,掀开眼罩,他把那只猫咪抱在胸前:「早安,月宵。」
「早安,杨同学。」
那声音就像在他耳边响起一样那麽近,脑中还残存的几分睡意立刻消失,杨灵晔猛地坐起身来,把胸前的猫咪搂得更紧。
一个女孩子就坐在房间另一端周仲言的椅子上,手趴著椅背,枕著脸看他。
她看起来乾净多了,如果不是身上的颜色看起来有点模糊与朦胧,她乾净得简直就是个活人。
而且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就和周仲言描述的一样,长版白色t-让她看起来非常纤细,水蜜桃色的内搭裤则穿出了修长的双腿,只是她没有穿鞋子,白晰的小腿与脚踝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隐隐约约透著青白色的淡光。
「早安,嗯……」
「你叫我洁宁就好,」她对杨灵晔微微一笑,鹅蛋脸上晕出两个甜美的梨涡,歪著头的时候,烫的恰到好处的长卷发便落到毫无呼吸起伏的胸前。「我之前听仲言说你们寝室来了只小白猫,」她发出非常清爽的笑声:「可是好像不是猫嘛……是狐狸吗?好漂亮,是银色的耶。」
那只披著猫皮的银狐窝在杨灵晔的手心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是我的猫,请不要对他打主意。」杨灵晔突然觉得李洁宁的眼神有点危险,他拿这种可能会突然惊呼一声好可爱喔!然後扑过来吓到猫咪的女孩子……很没办法。
她的大笑声又畅快又清爽,还拍了几下手掌:「你跟仲言说的一样,真的是很有趣的人耶。」
……你也是啊,没见过当阿飘还可以笑得这麽豪爽的。
李洁宁眯了一下那双确实很大很漂亮的眼睛:「死都死了,我也没什麽办法,这还是你提醒我的不是吗?」
明显被吓到的杨灵晔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手心里的猫咪打了个呵欠,但是看起来像在笑。
「你还是赶快去上课吧,快迟到了,」她扭头看了一下杨灵晔贴在桌前的课表:「等你有空的时候,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看来她想清楚了。杨灵晔点点头。
「那,我就跟你去上课吧!」她的笑容灿烂,如果不是脸色太过苍白,她整个人看来就像是朵透著香气的娇豔的花。「我怕一个人待久了,我又忘了自己是谁了。」
杨灵晔无奈地点点头,把猫放下,拿了用具出去盥洗。
静静坐著片刻,李洁宁站了起来,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脚。「……我为什麽没有鞋子?」
「因为你从家里追猫追到外面,来不及穿鞋子,然後就被砂石车碾过去了,」半躺在床头的褚月宵懒洋洋地出声提醒:「你死得太快,没发觉到自己只剩魂魄,一看到最牵挂的人就不知不觉跟他回来了,所以你家人给你穿的衣服鞋子你都没穿到。」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如此……」她盯著自己的脚好一会儿才笑著说:「原来鬼也是有脚的嘛……这感觉好奇怪,我觉得我就在这里,可是我没有踩到地上的感觉……我昨晚试了一下,原来我真的可以飘起来!可是我还不能走……」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人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没有了……我好想就这样待在这里,可是不行,对不对?」
「嗯,不行,」褚月宵开始帮杨灵晔收拾东西,看著课表找到课本和资料夹,还有笔袋、水杯、手机、钱包,通通放进杨灵里,而那本特别厚重的砖头书则自己抱在手里,背包才不会太重。
「因为周仲言看不见你,如果你只看著他,你总有一天会忘记自己是谁,那时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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