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只要你不觉得太烦恼就好。很多时候我也道不该这样,可事到临头又常常忍不住。我对你,确实发于真心,但也确实无求些什么,只是想对你好。”
秦牧观怔了怔,笑了,“宝友兄,这番话,倒真叫牧观无所适从了。”
“那你就当我没讲过。”
“那怎么行,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哦……宝少?”
我又怨恨地转过头:“羊印颉,怎么哪都有你!!!”
“唉,”羊印颉大大地叹出一口气,倚着门框痛心疾首道,“宝少,我是怕你也学箴少,重色轻友,甩了兄弟我。”
“瞎猜,他今天不是就要陪兄弟们出来玩了么?”
但事实是,我信错人了。
箴少这个小子,确实有异性没人性。
他居然带着羊淑宁。
一到了地方,他就领着羊淑宁去溪边散步,巴不得离我们越远越好。
我搭着小羊的肩膀,对着他俩甜蜜蜜的背影,恶毒地高叫:“小心,有蛇!”
羊淑宁啊的一声跳起来,箴少立即双臂抱起她,跳到了树上,宝贝似的护着。
我和小羊伸出两双手,齐齐倒竖八根指头,鄙视他!
羊印颉还不忘恶狠狠道,“箴少,苍天有眼,我们老羊家的列祖列宗可都在天上看着你呢,只要你敢对淑宁乱来————”羊贤弟哼哼地怪笑两声,扭头走了。
云箴傻愣愣地怔在树上。
我大笑三声,“该!”追着小羊走了。
清紫已经在河边布好了席子果品,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挨着牧观,已经坐好了等着我们。
小羊看看形势,把我挤在牧观对面,自己坐在牧砚的身边,提起一壶羊奶,“先喝了暖暖身吧。”
我一人发了一只杯子,小羊先给佳仪倒了,又给牧砚倒了,然后倒给牧观,最后倒给我。
小羊提着壶,冲我眨了眨眼。
我暗叫一声不妙。
小羊的手果然一歪,半壶热奶都扣到我们中间。
我临机应变,向后一滚。
小羊早有防备,只可怜我身下的那只坐垫饱喝了一顿羊奶,现在又热又湿。
我怒,“羊印颉!”
羊印颉忙按手,“别动别动,宝少,你这一跤摔得好啊!”
我埋下头。
我身边的草棵子慢慢升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一只只昏黄的萤火虫冉冉飞进微凉的夜空,缓缓飘荡。
小羊把奶壶扔给我,“捉捉。”
我使出武功,翻转腾移,将几十只虫扣到了壶中。
小羊伸指掂起我的坐垫,“可惜可惜,不能坐了,小宝,你只能站一站了。”
佳仪乖巧地站起来道,“叶大哥,我和哥哥坐,你坐这里好了。”
我,在羊印颉的奸计下,终于坐到了秦牧观身边。
其余的萤火虫都已经散了,伏在我们周围的草叶子上,忽明忽暗。
小羊熄了灯火。
我们就像处在一片星海,只有眼前的琉璃壶被荧光映得七彩流华,恍若至宝。
我们安静地坐在夜里。
风缓缓而来,不知从哪里吹来桂子飘香。
我只听云箴在身后道,“小宝,你过来一下,我有话与你说。”
云箴将我拉到一棵歪脖子树下,躲过小羊望过来的暧昧不明的眼神。
“宝少,和牧观兄进展甚好啊。”
我干笑两声,知他要讲的肯定不是这个。
云箴拍拍我的肩膀,郑重道,“宝少,为兄提点你一句,别忘了小羊一直都在你身旁。”
“你这什么意思?”
云箴古怪地笑了笑,笑得我很不舒服。
我一把将他按在树上,“箴少,你最好自己想清楚了,不必拿我挡着说事。和我比,你就是一个傻蛋,我叶宝友至少知道自己想要谁,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了,你自己呢?”
你简直是傻到家了,傻得我都懒得和你废话。
“你当我不想讲么?”云箴一声冷笑,用力拨开我的手,“他的眼神就从来都没放在我的身上!”
我有点儿懵了。
云箴将我推开一些,“宝少,该想清楚的是你,倘若日后……”他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是兄弟今日就讲讲清楚,不要到时再哭着喊着来向我要。”
我这回真茫茫然了。
我和小羊绝对是纯哥们啊!我可以对天发毒誓!
我闷不作声地回到牧观身边。
牧观告诉我小羊担心他表妹吃亏,决定不跟我们,跟箴少去了。
我点点头,心乱如麻,隐隐总觉得会有些不妙的事情发生。
牧观望一望我,低头拉起两个小孩,“睡觉吧。”然后他悄无声息地从我身边走开。
我道,“牧观。”
秦牧观回过头。
清素地月光下,他淡淡一笑,眉眼间了然的味道无声无息地飘进了我的心里。
我如释重负,低声道,“我也去看看。”
“好。”他轻快地答我,弯下腰抱起佳仪,再扶起牧砚,一起进了车内。
我闭了闭眼,鼻间桂子飘香。
秦牧观,不管别人怎样,总之本少是认定你了。
我将席子拉到车前,盘膝而坐。
少爷我并不是一个多情的人。
少爷我也自认没有太多的本事去管一群聪明人的闲事。
少爷我只想坐在这里,全心全意地守着这辆车,守住这几个人,如此而已。
一夜恍恍惚惚地过了。
云箴他们不知所踪,我懒得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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