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林渊洋要是拒绝的话,他就会回家了。
——这句话里同居的意思太明显了,沈澜觉得他有些得寸进尺,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他不知道林渊洋愿不愿意让他这么继续贪心下去。
沈澜想,要是林渊洋不愿意,他就这么算了,他就向上级报告,申请调回警局。
如果林渊洋是一个普通的人,那么沈澜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他会穷极此生所有的本事死皮赖脸的留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同意为止,不死不休。但是林渊洋的身份太特殊了,特殊到让沈澜都止步。
林渊洋听了他的话,明显的沉默了,他好像许久都没有开口——沈澜的手心都生出了汗。
然后沈澜看到林渊洋微微笑了笑,说,“好啊,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陪你一起。”
听到这句话,沈澜心里绷的那根弦猛然的松了下来,他面上故作冷静地说:“过几天等我能走路了就去吧。”
有人说,当你犹豫着不能做出决定的时候,向上扔一枚硬币,就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沈澜没有扔硬币,但是他在那一刻却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是不想离开林渊洋身边的。
或许就算他以卧底的身份离开了林渊洋,在将来的某一天也会忍不住用另一种方式归来。
他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喜欢林渊洋一点。
林渊洋觉得他有些荒唐——这是他第一次跟情人同居,可是对象居然是一个连告白都没有的小警察。
他和沈澜互相之间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说过,硬要说起来只有一次yī_yè_qíng,居然糊里糊涂的就这么住到了一起。
如果时间退回去十年,林渊洋一定不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从那晚的一夜缠绵情事之后,他们两人的发展似乎就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并且正在不可控的继续偏离下去。
林渊洋觉得他的脑袋有点乱,他一个上午冷静下来的成果被沈澜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全都打乱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沉稳的走下了楼。
过了两天,韩致来给沈澜换药的时候,终于允许他下床走动了,但是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他还特意的咬重了“剧烈”两个字,强调了一下。
——韩致一直以为沈澜是在下面的那个,毕竟林渊洋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从来就没听过他在下面过。
韩致以为沈澜怎么也得脸红一下,但是他明显低估了沈澜的脸皮厚度,只见沈澜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真挚地说了一句:“谢了啊。”
韩致一走,沈澜就跟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似得,一刻不闲着把林渊洋的家里里外外转了个遍。
“唉,”逛完了之后,沈澜坐在沙发上,心里十分不平衡地感叹:“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
“住个好点儿的房子就叫资本家?”林渊洋推了沈澜一把,直接把人推倒了:“你有本事别住。”
沈澜从沙发上爬起来,双手抱着软垫有些无赖道:“那不行,我就爱住资本家的房子,睡资本家的床。”
和人。
林渊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自从认识了沈澜之后,笑的次数似乎比他一年笑的次数都多,沈澜是真的能让他开心——以前的林渊洋都几乎不怎么会笑。
他不是故意绷着脸,只是,曾经他的生活充满了血腥与暴力,枯燥、阴暗又乏味,沈澜就好像强势劈开黑暗的那一道光芒——让林渊洋向往,却不敢亵渎,想要靠近,又不敢触摸。
那只布偶似乎都格外的喜欢沈澜,经常卷起尾巴懒洋洋地蜷在他的脚下,沈澜一个没节操的外貌协会看到它简直喜欢的不得了,抱着它不停在它湿乎乎的鼻子上亲来亲去。
结果转过身子想去亲林渊洋的时候,被他嫌弃了一顿。
“你先去洗脸。”林渊洋一只手顶着沈澜的脑门,直接把人往后推了一步:“身上都是毛儿。”
沈澜委屈地乖乖去洗脸,出来之后就直接跨坐到了林渊洋的身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林渊洋搂着他的腰,微微向上仰起头,打开了齿关,让沈澜不停在外徘徊的舌尖探了进来。
沈澜平常又是服软又是撒娇的,可是接吻的时候却强势十分,简直像一个土匪,在林渊洋的温软口腔里攻城略地——他细密的舔过了他嘴里的每个地方,从舌头到牙齿,然后不断的、不断的深入。
林渊洋第一次见人接吻都如此霸道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他们谁都没有开口提在一起可是却都默认的用情侣之间的模式开始相处。
一道银丝从两人唇齿相连的地方拉来,气氛顿时就有些淫靡了起来,沈澜用鼻子贴着林渊洋的鼻尖,用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声地问:“哥,我一直没问你,多大了啊?”
“三十五吧,大概,我忘了。”林渊洋想了想:“不是三十四就是三十五。”
这个年龄段可以说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这时候的人历经了岁月风霜的洗礼,带着些许的沧桑与成熟,又有说不出的性感。
林渊洋就很好的诠释了成熟与性感这两个词——带着岁月的味道。
沈澜明显有些惊讶,他嘬着林渊洋的嘴唇又亲了一下:“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我一直觉得你就比我大三四岁。”
“是么……”林渊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对自己的脸从来没什么讲究,长成什么样儿就算什么样儿,也没特意去捣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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