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扶南暗戳戳走上去,小心翼翼地抓住沈一清的手:“好嘛好嘛?相公?夫君?”
沈一清悄悄地反手握住了方扶南。
方扶南满足地勾起一点嘴角。
于是南山就收到了那封书信。
“游山玩水忙着嫁人,没空也不打算有空,勿念。”
嫁你个锤子啊啊啊啊啊啊。
南山的小道士们差点把山门拆了。
小老板在南山很是过了一段悠哉悠哉的逍遥日子。
直到傅长安找上门来。
南山的小道士们正对着道观里空空的炉灶发傻。
方扶南一跑,可惨坏了这群十二三岁的小孩儿。
更兼还有小老板这么一个混世魔王。
西湖的眼泪都快流光了啊。
这天听到有人在敲门,几个小道士彼此看看,集体把目光投向了大树下摇着蒲扇的小老板。
小老板被那灼热的目光盯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起身:“尊老爱幼啊尊老爱幼啊,方扶南怎么教的你们啊?”
小道士们的表情已经很嫌弃是在赶人了,小老板这才摇着蒲扇晃悠悠地过去开门。
“吱呀——”
“啪!”
小老板在心里卧槽了一声,麻利地落上大锁。
几个小道士把目光从炉灶那边挪开,齐刷刷地看着小老板。
小老板一下子差点没拿住蒲扇:“看什么看?今天早课做了吗?”
小道士彼此交换了一个心领会神的眼神。
他们懂的他们懂的。
这个小表情就和三年前的师傅一样一样地。
门口的傅长安可真要愁哭了好嘛!
“蔺安!”
朱红色的大门被砸得哐哐直响。
道观安静如鸡。
小老板再看到傅长安的时候差点把瓜掉地上。
堂堂九五之尊。
“扑通”一声从墙头摔下来。
几个小道士乐得连瓜都不吃了,撒开小短腿就凑上去:“这是谁呀?”
小老板一口咬在瓜上:“谁知道。”
傅长安连脸上的灰都来不及擦了,屁颠颠地凑上去:“蔺安”
名字叫得挺缠绵,小老板连个眼神都欠奉。
傅长安不死心:“蔺安”
“喊什么喊?喊魂呐?”小老板三两口解决掉瓜,把袍子一撩,抬腿就走。
傅长安也想跟上去,结果被小老板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嘤。
好委屈。
媳妇不给亲亲抱抱了。
傅长安死乞白赖在道观骗了间房间,打定主意了不走。
小老板也只凉凉地看着,一句话都不说,全当他不在,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顺嘴一提,傅长安来了什么断粮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小老板也不用考虑什么上山打虎下河捉鱼了。
小日子过得挺惬意。
傅长安每天乐颠颠地跟前跟后,一天下来的废话能装几大箩筐。
小老板开始怀疑当初他那副一棒子打不出几个字的样子是装的,看看这话不说的挺溜吗?
小老板没打算管他。
自古帝王薄情。
他也就是新鲜感。
完了烦了自然自己会走的。
那几年就当自己眼瞎。
可是小老板没能等到那天。
傅长安那天早上没在树下看到小老板就觉得大事不好。
火急火燎跑到小老板房间踹门进去就看见小老板倒在地上。
面色苍白。
傅长安急得乱了手脚,好半天想起来要找大夫。
可惜没能成功站起来。
小老板拉住了他的袖子。
声音很苍白却也很坚定:“不用叫人。”
“你怎么了?”傅长安慌得声音都颤抖了。
小老板闭上眼睛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没事。”然后把手松开,往袖子里面藏了藏。
傅长安没注意到小老板的小动作,当下也不敢乱动,心里急得想把方扶南拖出去凌迟。
我让你看着点我媳妇你就是这么看?
赶紧的拖出去喂鱼。
缓了有好一会儿小老板才慢慢地撑着地板站起来,身上还穿着里衣,墨色的长发濡满了汗水。
“你出去。”
嘤。
媳妇翻脸不认人。
傅长安不敢反驳,乖乖地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几乎是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小老板就撑不住发抖的双腿跌坐回地板上:“...草...”
撩开袖子,雪白的胳臂上能看到一条粗长的血红色的虫痕。
小老板没吭声,把袖子往下又放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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