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凡事还是会有意外。就拿现在来说,大师兄气定神闲地坐在位子上,大家可就不这么淡定了。
但看一眼,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腰微步、眸若秋水,完完全全就是女子的身体,可他相当镇定,轻摇御风扇道:“无妨,你们可以当作看不见,这只是受到了诅咒。”
话说不只发生过这么一次。
第一次时,去叫大师兄的紫陵儿吓得呆立当场。他本想邀请对方去参加与登道岸的会面,几次大战后两方都不太友好,登道岸时刻吐便当,保留人才,逸踪却是天天人都这么少,因为个个都游方天外。
难得一次,自然要叫有份量的人坐镇,如今珊瑚师姐和擎海潮退隐,师尊不知所踪,当然还得倚仗大师兄。可张目望去,里边端坐的那人真的是大师兄么?
那人的一半侧脸映照在烛台前,一身红色锦袍如嫁衣般鲜艳,丰润的容颜上更是唇红齿白。此时他一边拎着衣摆一边在唉声叹气,如是说:“你又给我搞这出,我怎么面对他们……”忽顿,只因见着了师弟,于是展颜一笑,“你怎么来了?”
紫陵儿脸红道:“大……大师兄,登道岸的人来拜访。”
“嗯,好,马上就来。”大师兄若无其事,找了件披襟,挡住了凹凸有致的身材,别说,出去转了不下十圈也没人发现他的异常。而半天后,他便恢复了模样,那会儿紫陵儿全当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然而,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每隔半旬,过于频繁了。
大师兄总是轻描淡写地摇着扇子解释,要不就是出外被怪物盯上沾上了毒液,要不就是错饮了别人质地不好的酒,要不就是踩到了陷井再上来就变成了这样。只能说大师兄不会说谎,这些理由蹩脚得很,让人听了只能掩嘴偷笑。
无可否认的是,大家每每见到大师兄,都产生了倾慕,其中以几位师弟为最。毕竟,体态变化成了大家肖想的关键,而所能揣磨下去的唯有:是不是可以就此跟大师兄这样那样……是不是可以跟大师兄生个孩子……是不是……
“师弟,今天不是有功课么,你来我门前有事?”敞开门,大师兄眨着湿漉漉的眼抱以询问。
紫陵儿扭捏了一下,嗫嚅道:“大……大师兄……”
“嗯?”上下打量自己,悠悠然道:“我没有什么变化,你不用紧张。”
“不是……我是说……啊……”一阵风将他掀走了。
紫陵儿伸长脖子只能瞧见大师兄无奈的神情,可见并不是对方的作为。没能将想说的说出口,遗憾之余又好奇大师兄这些丰富的表现是针对谁的,但,他并没有钻研下去的机会,连同院子大门也紧紧关上了,紫陵儿吃了一记闭门羹。
“奇怪。”他揉着鼻子。
这边,风力未止,明明是大白天,总觉得会招来妖魔鬼怪。
要说不是这四样中的其中一个,也不尽然。毕竟,现在立于烛火前,影子被拉得张牙舞爪攀岩在墙上的男人,不是魔是谁?既是魔,又带了神的身份,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诡异得很。
“忌霞殇。”他从牙缝里挤出字。
忌霞殇可无辜了,况且,从头到尾他都是受害者。他过来,给对方扇扇风,好脾气道:“你这样欺负我的师弟,我该怎么跟他们交待,改明儿就要传我这里闹鬼了。”
男人笑得颇为危险,“我要不出现,你就被生吞活剥了。”
忌霞殇叹道:“弃天帝,不准说我师弟。”
“哼。”弃天帝拂袖。
忌霞殇和弃天帝是怎么认识的?这是个谜。至少逸踪上下无人知晓。忌霞殇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神州大地满目苍夷那会儿,他还窝在这里闭关,身负当年的剑伤。
得殢无伤所救后,他也正式入世了。途中挫折,不提也罢。虽不曾有怨言,也还是留着感慨,毕竟,胸腔里的抱负没有完成,而天命也来临了。
医楼救他时,华凤奴还提起一个事:“忌霞殇,你可听过爱染嫇娘?她跟你情况差不多,死了再活,可不同的是,她没有换容貌也没有换躯体,我们很好奇是怎么做到的。”
忌霞殇这时已顶着鹤舟的相貌,只能望着窗外明月抱歉道:“玄医不知,我就更不知了。”
华凤奴头上的流苏随着她说话甩来甩去,“弃天帝祸世的消息一出,我就在想,爱染嫇娘曾属异度魔界,如果是那个人出手,好像理所当然。真让人不甘心,我们费尽心思研讨的医术,别人拈个口诀就能完成。”
“身份悬殊不是大事,多想无益,玄医自有玄医之德。”忌霞殇浅笑。
有些事情,着实不是想说就能说,想解就能解的。
忌霞殇不会在意,当尘埃落定,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翻看别人所撰写的过去,才陷入沉思。彼时他刚阅过经素还真鉴定过的罗喉传说,后看的却是坊间没有根据的风月逸闻。在这时这刻,他才第一次正眼去接触弃天帝。
只是,关于弃天帝的内容都是这样的:那些年万年牢里的相爱相杀、素贤人的真爱是苦境还是他、魔道之最的后宫、便当与反便当、子孙三代的禁忌关系……为什么忌霞殇看得津津有味,只能说他已带着逸踪退隐,闲来无事,只要是手边的书籍,内容无差,皆腾空一观。
师弟们知道他爱看书,还特地送一些过来,而送的最多的,还是那些八卦野史。
弃天帝如何冷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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