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作风很像,当时臣弟……臣弟还想过,或许滕英是怕陛下怪罪他放火,所以故意靠拢的。”
薛钧良眯了眯眼睛,道:“滕裳有什么反应么?”
薛后阳道:“这些日子滕裳总是打听洺水的战况。”
薛钧良道:“滕云死后,皇后和滕裳走得很近,滕裳看到你的文书,又开始打听滕英的情况,如果想弄清楚这其中的道道儿,或许就要从你的滕先生下手。”
他见薛后阳脸上有些为难,接着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滕裳的,正好你们回京了,一会儿叫滕裳进宫,就说给你们接风,我只是探听一下口风……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不是么?”
薛后阳也觉得这件事情离奇,总是不敢再想,如果能问清楚也是件
好事,于是点了点头。
薛钧良就让姜谕亲自去侯爷府把滕裳接来,如果滕裳问起是什么事,就说薛王要给万年侯接风。
接风宴就在云凤宫外,也算是有所指,滕裳入了席,薛钧良先问了一下两人的近况,随即才感叹道:“这几日孤总是做噩梦,每次醒来都是一身汗,才惊觉孤真是已经不如当年了,当年因为年轻气盛,做了很多不遗余力的事情,现在想想真是后悔万分,就比方说……”
他说着,看了一眼滕裳,道:“就比方说腾云将军的事情。”
滕裳听到他这么说,不禁瞥眼看了薛钧良一眼,随即又收回了目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露出了马脚。
但听薛钧良又继续道:“孤听说云将军和你的感情一向亲厚,孤知道你定然怨恨孤……只可惜大错已经铸成,如今孤形单影只,想起这些往事真是唏嘘不已,还好有你们在孤身边陪着。”
滕裳没有说话,连眼皮都没抬,薛钧良试探不出所以然来。
赵戮却急匆匆的拨开拦阻自己的内侍,大步走过来,拜下道:“陛下,洺水派人来回报,薛军三胜章洪,却因为俞谌叛贼投靠敌军,导致大军被冲散,营寨失守,参军郎靖和主簿张默快马请求援军……”
他说着顿了一下,继续道:“奉国齐梓结率军赶到,三路大军将章洪击退,奉国献上章洪、俞谌人头请和。”
滕裳听着绷紧了脊背,插言道:“滕……滕英呢?”
赵戮沉默了一下,在场众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立觉不妙,只听赵戮道:“依敌军俘虏回禀,上将军滕英,路遇叛军俞谌的埋伏,与叛军周旋之时……力竭而死。”
“先生?”
薛后阳心里一沉,忽见滕裳猛的站起,身子晃了一晃,险些摔倒,赶紧上前扶住,却看滕裳眼泪像断了线一般流了下来。
薛后阳还不曾见他哭过,须知道滕裳虽然后来一直是文官,但他功夫不弱,又在朝廷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喜怒从来不形于色,而现在……
薛钧良看了一眼滕裳,立时都明白了,什么试探都是多余的,如今滕裳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曾经一箭穿心的肉中刺,曾经唯一动过真心的女人,还有曾经赏识过的滕南侯,竟然都是一个人……
薛钧良扶住石桌,良久不能言语,他看见
过滕云在沙场上的风姿,那时候他们还是敌人,当时薛钧良就在想,果然是铁将军,怪不得有人说滕云是沙场的血修罗。“力竭而死”四个字在他脑中盘旋不断,薛钧良已经想象不出来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满脑子都是一身是血的滕云。
姜谕觉得薛王有些不对劲儿,轻声道:“陛下?陛下您保重龙体啊。”
薛钧良抬起手来,示意不需要扶,随即伸手捂住了眼睛,似乎是在抑制什么,过了半响,才慢慢的道:“尸身呢?”
赵戮道:“还未找到。”
“没有找到?”
薛钧良像是突然怒不可遏,劈手把石桌上的酒壶砸在地上,喝道:“找!再找不到,就用章洪的二十万大军给孤的将军陪葬!”
薛王的这个举动,不止让赵戮有些吃惊,连薛后阳和滕裳似乎也怔愣了一瞬间,或许他们觉得薛钧良的举动是做戏的,毕竟上将军死了,但洺水传来的是捷报,章洪被砍了脑袋,二十万大军剩下活着的都变成了俘虏,连奉国也乘机请和。
连薛钧良都不知道自己在愤怒什么,在哀伤什么,一股油然而生的挫败就像洪水一样袭上心头,他刚刚知道自己敬佩的、看重的竟然就是自己想要赋予真心的人,但这一切马上就被浇灭了,似乎就像当头棒喝,打得薛钧良有一瞬间甚至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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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臣建议立刻斩杀这名俘虏,不然后患无穷,这人单凭一己之力竟能拦住俞谌的精兵,不可小觑,就算醒来归降,也是一个祸胎。
奉洺一时拿不下注意,毕竟这个人在战场上的谋略和骁勇,他让人隔着洺水已经探听的一清二楚,奉洺想要得天下,手中就必须有这种人才。
吕世臣在薛国之时一直被关在滕南侯府,他深知此人秉性忠厚,当时他都没有杀自己,此时也不忍心恩将仇报。
奉洺就下令让吕世臣将人带到府上,先救活再说。
御医过来了几次,告诉吕相此人没有大碍,只不过因为患有心疾,不宜劳累过度,身上伤虽多,但都不太深,没有伤筋动骨,多将养就能无碍。吕世臣这才把心放下,派了几个心细的下人来照顾。
滕云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梦里一片黑暗,敌人如潮水一般而来,滕云累的已经筋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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