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燃着两盏灯,偶尔有风自窗扉间漏入,那灯焰便轻轻一颤,带得投在墙上的两个身影也晃动起来。
“华山顶常年不见阳光,倒也让道长养出一身漂亮的皮肉……”裴承影低喘着笑道,俯首在那苍白的肩背上流连。
“唔……”被火热的yù_wàng深深契入体内。疼痛激得沈无邪惊喘了一声,手指绞紧了床褥,却死死咬着牙将几欲出口的呻吟咽下。
然而对方偏不让他如意一般,故意刁钻地抵住敏感之处反复研磨,复而缓缓抽出,这样不喾于一场难熬的酷刑。沈无邪被拖着腰成俯趴之姿,光裸的背脊上汗水滚落,在床上洇开。沈无邪再也禁受不住,偏又不肯服软,只得咬住自己手臂借以忍耐。裴承影却随即一手探过来,撬开他嘴唇将手指伸了进去,按住舌头卷弄,一时间啧啧的水声在屋内响起。
沈无邪顿时脸上发热,刚要阻止,身前yù_wàng却被对方一把握住,湿热的掌心包裹着上下套弄,浑身酸软地欲罢不能,只听得呼吸一下急过一下。
“啊……”抵在身后的分身突然连根没入,后穴被撑到极致,沈无邪仰起头轻呼了一声,却因为死死压抑而在半途止住,细白修长的脖颈间泛出一层情热的薄红。
裴承影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别忍着,叫出来吧。”
沈无邪眼角都被情欲烧红,一副盈盈欲哭的摸样,却是咬牙愤愤道:“闭嘴!少说几句不会死!”
“呵。”裴承影突然将分身抽出,将他翻了个身面对自己,沈无邪瞥他一眼,难堪地闭上眼将头扭至一边。裴承影伸手摘下他束发的道冠,随手扔在地下,柔软的黑发倾了满肩,衬着苍白肌肤竟是别样的风情。
裴承影捞了他一束头发绕在手指上把玩,低头看着他,道:“恐怕你我之间是命定的劫数,终究要这样纠缠下去。”
沈无邪眼睫一颤,睁眼望向他,然而背着灯火只依稀看清唇畔一抹笑意。沈无邪轻叹道:“倒也未尝不好……”
裴承影将他一条腿抬高,狠狠捅了进去。沈无邪紧紧掐住他的小臂,身体如一张绷紧的弓,偶尔逸出的呻吟似是痛苦又似愉悦。
风吹帘动,烛影摇红,而夜还正漫长。
更深漏尽之时,裴承影穿了一身蓝白广袖道袍,头发也用发冠高高束起。他从铜镜里照一眼自己模样,自嘲般笑了笑。
回头看上床上熟睡之人,情浓过后整个人都显得柔顺而疲累,气息绵净。熏炉里燃着迷香,烧尽之前断然不会醒来,只陷于睡梦之中。
“其实……沈若鹤……”
话至一半,裴承影眉头微凛,蓦然回头,抓起桌上长剑大步向外走去。
天光尚未破晓,洛阳城郊长河桥头,已有人持剑等候。
裴承影迎着那个身影步步走近,对方开口便是摄人恨意:“沈若鹤为夺空冥诀屠我满门性命,我今日便要你们血债血偿!”
“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裴承影低声喝道,长剑出鞘,清光暴涨,蓦地映亮了一方夜色。
对方亦是用剑高手,二人近身缠斗一时难分高下,裴承影剑法造诣虽及不上纯阳出身的沈无邪,不过仗着身法灵活变化多端,倒也渐渐胜了对方一筹。
那人突然撮指吹哨,裴承影心道不好,便见大树浓荫之下齐刷刷窜出十余条黑影,朝自己扑来。
“所谓名门正派,也不过是一群言而无用鼠辈!”裴承影冷冷道。
袍袖一展手腕一挥,长剑舞出夺目清辉,一如他平日里临案作画挥洒笔墨的姿态,fēng_liú无端。裴承影身形一跃,迎了上去。
来年开春,万花谷又是温风醉人,拂面微风中都带着沁人花香。
沈无邪一袭旧袍,孑然立于曲桥之上,俯看脚底清溪潺潺,细碎的日光投在白色沙石之上。他拿着一只酒壶,将清凉酒液缓缓倾入溪水中。
“你最爱的竹叶青,以前让你贴了不少本钱,现下一一还给你吧。”
那日醒来后,沈无邪闻讯赶至洛阳城郊,只来得及找回那人尸首。雨下了大半日,地上的血迹仍未被刷净。他在原地怔了良久,直到手指触到那人冰冷的面庞,才发出一声绝望的悲泣。
“我从华山下来的时候,雪还没有化尽。不知何故,今年的雪似乎特别冷。”沈无邪自言自语般轻声道,“你说过万花谷从不下雪,我如今倒觉得极好。”
蓦然间,沈无邪又忆起几年前那场初遇,华山顶大雪纷纷扬扬,那人玄衣如墨,散发披肩,撑一把竹骨油纸伞,踏着积雪从容走来:“在下裴承影,敢问道长尊号?”
他说过,当此乱世,首要便是保得性命,然后才趁有限年光尽享财色之欲,如此方不负一生。只是……
“裴承影,君子一言……你仍是骗我的……”
-完-
№0 ☆☆☆碧落于2011-04-25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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