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yù_wàng在心底鼓胀着难受,全身血流都奔腾喧嚣着战意,血皇轻轻扳动着双腕,多年沉寂清静归清静却也有些索然无味,没想到静极思动一时兴起的决定会带给他这么大的乐趣,这个叫血螭的男人果如传言不逊于自己,不枉这一路迢迢奔波尘埃满身。
“唉,我就说你们怎么不完打听清楚再上门,我主子是谁你又不是不晓得,何必这时候才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看来戎螣对你很不错,常人梦寐以求的辟毒本事竟不藏私传予你。”
“废话,就我一个任他搓嘲捏扁,他不对我好对谁好去?”
嘴上大剌剌说得叫人倾羡,骨子里血螭可是有苦自吞,天知道他此刻气血翻涌得厉害,胸臆间的疼楚也越来越剧,若真有戎螣那身好本事也就不用一忍得这么辛苦。
他这半吊子的拒毒能耐对付小鱼小虾没问题,再则充其量就不过是赌运气了,血皇不过吃亏吃在同自故乡来才会被唬得一愣一愣,总没道理不先从自家门里拣毒练吧,再说也由不得他做主东挑西选。
“……”
“臭老头,废话一堆打是不打?不是想等我血流光自动倒地吧?”不露端倪试探着,血螭心底明白得速战速决才行,再不就得找空子溜走,否则再过一阵子不用人动手他自己都得趴下。
“同僚这么多年,难得有机会见上面聊两句,一动手只怕就再没机会了。”
“呵,你这老小子哪来那么多愁善感?刚刚可半点情面也没留哪。”抬了伤痕累累的手臂示意着,血蝻撇唇笑得邪肆。
“来而不往非礼也,该轮到我回敬了。”抬臂抛扬,艳丽的朱彩霎时旋得满天,血螭决定先发制人不再思索血皇拖延的用意为何,对方能等他可没时间陪着穷耗。
银晃晃的亮泽一闪没入红影旋起的风暴中,血皇仗着手上刀枪不入的织套近身游走在漫天绳影间,眼角余光瞥着一点晶莹迎面疾来时想也不想就是运劲于掌,准备抓下那弯锐利的月牙毁去,另一掌则一鼓作气横截腰侧,打算在抓住坠饰的同时一并将飞窜的红绳从中截断。
岂料血螭像似看破了他的算计,晶亮的小点随即改弦易辙从箭般激射化为螺旋抛移,蛇般攀上他伸出的左臂,右胁刷过的红绳则依旧不变任由他落掌斩下。
危急中俊脸上神色不变,红绳相缠的左臂逆势急摆,一股与绳身攀旋完全相反的气劲骤然暴起,风雷之声霎时大作,原本将紧缚咬住的艳彩瞬时被气劲撑胀开数寸距离。
就在这眨眼不及的须臾间,银闪的右掌结实地触上了红绳,掌缘上传来的厚劲让血皇眉宇一轩,五指如勾将蛟龙般腾跃的绳索紧紧束锁在宽掌间,两股内力相较下一阵雾茫烟起。
就在血皇打算占兵刃上的便宜辗碎掌中的绳段时,一声若有似无的锐啸声霍然在颈旁数寸响起,先前那点被他震开的灿月晶坠不知何时竟离了绳穗,如雁回旋直锁咽喉要害。
本能地松手一个大仰身铁板桥倒下,再倏地直身昂起,血皇抬手缓缓拭过耳侧的湿暖,一道不住滴淌着鲜红的狰狞血槽从右颈险险地开向耳际鬓发间,再深点脖上的血脉便会被划断血涌如泉,而划痕再长点则换作右边招子不保。
“……你很不错,真的不错,已经很久没人让我见血,而且还是这种浑身战栗的感受,呵,有点怀念呢。”
血染的月牙弯坠挟在修长的两指间,血螭缓缓屈指将其收纳入掌,没真把对方的称颂当作赞美,他很清楚血皇某方面来说和自己可算是同类,伤痛之于他们这种人只会激起更强烈的斗志,增添嗜血shòu_yù而已。
对付这类人只有一击必杀才不会没完没了地累死自己,只可惜人时地利人和没一样对……
暗自忍着喉间不断上涌的腥涩,血蝻运劲强压下体内分崩离析紊窜的内息,不让一丝不对流露于面,真力相拼是他目前状况不佳下最忌讳的,偏偏遇上血皇这种高手光以巧劲周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苦果就只能咬牙自尝。
“彼此彼此,我也很久没用血洗澡了。”仍是没正经地说笑着,长睫垂掩的墨瞳却是疾扫了眼戎月藏身的方位,血螭脑里迅速盘算着退路,敌我两势互为消长,他可没笨到傻等着人收拾,更没蠢到死要面子称英雄。
打不过就该逃,天经地义,他的小命可值钱得很,拿老小子的命抵账也不卖。
“再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吧。”深紫的衣袍无风自动,血皇脚下的落叶也跟着旋转扬起,旋舞的片叶如同圈障壁般将人包围其中,外势则层层散他,风势劲锐如刀。
深纳口气力沉丹田,艳红的身影立时如箭激射风暴中心,接触的刹那红绳却如天外飞龙般直奔反方向的绿林,而同时一点乌泽挟着锐不可当的强劲势如破竹般狠狠划开风帘直奔中心的紫影。
“哼。”冷哼一声,血皇左手一招,狂风成锥吞噬了那点黑泽,右手三枚乌锥也同时成品字疾袭,人更是随着打出的暗器暴起追向前方遁逸的红影,然而中途却突然一顿,风雷之势骤敛无踪。
飘然落地,血皇面无表情地捂着左肩,银白掌套间暗红缓缓滴淌着,这回是他低估了对手的能耐,没想到一枚小小短锥上竟能布下七重回旋迥异的巧劲。
望着人影消失处草地上映染的红泽,凤眸若有所思地垂睫微眯着,片刻后血皇噙着抹意味难明的淡微笑意转身朝残破的轿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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