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对这一类行为十分反感,但那些人其实很懂得分寸,从来只是保护与帮助居多,并未对自己造成实际困扰,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而叶绪,相处这么久下来,魏寻有些好笑的是,她的天平恐怕已经更倾向于自己。
等魏寻手的温度同自己一样了,魏展放开,拿出一只已经拆过的包裹,“新送来的。”
依然是标本,一条被剥了皮的蛇,三截,断头断尾。
魏寻没对此表态,只是问,“送包裹的那人呢?”
“秦堂带走了。”漫不经心的口气,“前两次和这回不是同一人,今天抓住的这个家伙,拿钱办事,什么也不知道。”
魏寻恩了一声,朝对方伸出右手来,“另外的,不给我看吗?”
魏展还真是不打算给他,但也深知瞒不住这小东西,很轻的笑了一下,有点儿无奈的意思。
没有信奉,只一沓照片,也没拍到紧要之处,无非二人共餐的画面,最亲密的一张是魏展抬手帮魏寻擦掉唇角的碎屑,倘若看图写故事的话,可以说是暧昧,也可以说是兄弟情谊。但问题出在,谁都知道他们兄弟二人没有情谊可言。
驱车上路,前往匿名者定下的地方。
收到这样的包裹,说没有丝毫担忧当然是假的,魏寻先前并未来过这处,原本的打算是今晚下戏后来看看,只是看看,出于自我保护,并不会下车做那上香祭拜之事,但此刻,他偏头看了看身旁人,突然觉得,就算是前路幽冥、归途漫漫,他也绝不畏惧。
绍兴村不大,石拱桥没有特意起个漂亮名字,全照字面意思就能想象出大概模样。这地方有古镇风韵,一条河流穿行而过,石砌堤岸,每隔几米就有向下的台阶,旁边往往支着从村民自家屋里牵出来的电灯,扣了个塑料帽子,勉强能遮风挡雨。
靠近石拱桥的这一截堤岸边并排五棵几人合抱的黄果树,腰身上满是红布,有褪了色破破烂烂的,也有鲜艳如新的,这是当地人习俗,给小孩儿拜干爹时必定前来挂上一张。因为相信小孩儿生大病、脑子笨、行事奇怪等都是邪神作祟,且拜了干爹就能好,故而有的人家接二连三得挂上好几张。
在这样的传统下,这五棵黄果树可说是生意兴隆,其中第三棵要加个最字,因它底下压着颗蛇头。
传说此处曾有妖蛇作祟,发了大洪水,村民苦不堪言,去请太上老君降妖,老君捻须一笑,并未亲自出马,只一扬拂尘,那妖蛇便被镇于黄果树下。
魏寻走进看了,分明是颗石头雕的假头,做工粗糙,只结合传说隐隐能猜出是蛇,但奈何村民愿意相信,故而这证明老君曾显灵的黄果树十分受当地人喜欢。
匿名者之所以选在此处,便能说个大概原因了,那人自认为是被替代的乌龟,要魏寻这蛇,长跪不起,永世忏悔。
魏寻不知该做如何表情,但更让他在意的是,从来对神鬼传说不屑一顾的魏展,今天下午独自前往此处询问了如此多在他眼里十分蠢笨的故事。他突然想起灵魄植入前尚南请的末代术士,尽管因此安全更有了保障,但那时候,尚南眼里没有灵安,一切一切都只是为了渚一考虑。那么,魏展呢?
他打断思绪,没有深想。
第22章
车停在斜对岸的马路边,没在阴影里,但借着黄果树下昏黄的路灯光芒,如果有人靠近那处能瞧得见大致轮廓。表面看来占据着敌明我暗的优势,但谁又晓得对方是否早就藏身于某处打算来个黄雀在后呢。
想是这样想,不过可能性并不大,方才和叶绪通了电话,那个人恐怕已经分.身乏术。
魏寻拿出手机搜索周蕊欣,也即曾经约他见面的那个女生,相关报道很少,最新一条发布于半年多前,爆出了她与疑似男友的人深夜在街头争吵,附了照片,背景拍到了澳门赌.场新葡京。
她似乎已经淡出圈子很久了,网络上查不到更多有用信息,魏寻退出搜索引擎,正好,叶绪打来了电话。
“魏寻哥,找到了,地址马上发给你。”
“恩,你就不用去了,回去休息吧。”
收到短信后,魏寻将手机举给身边人,魏展淡淡瞟了一眼,随即调转车头,前往约莫两小时车程外的铜月林。
铜月林是安城的一个社区名,大半为上世纪修建的老式居民楼,住了挺多年轻上班族以及外来务工人员,租金相对便宜,且环境清幽,路边成排笔直的银杏树,常能见到当地老人遛鸟喝茶打太极,生活气息很浓厚,对于有宏图大志的人来说,把这里作为临时中转站其实还算不错。
不过这些,都只是偶尔路过一两次的魏寻于脑海中形成的片面印象,当下,他们行驶在狭窄的车道上,虽是双向,但路旁这时候停满了私家车,严重影响行驶。街道规划也显得乱七八糟,找起路来颇为费事,终于来到目标小区前,嘿,门锁了,旁边墙上贴了张单子,从内容上看,这小区夜晚开门已经成了收费项目。不过想想也合理,扰人清梦是该有所表示。魏寻拨打了电话,十来分钟后一个膀大腰圆的婶婶走出来,拿眼刀刮了圈魏寻,又刮了圈二人开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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