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他不是已经不需要了吗?」苏苗回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锦涵摇摇头,「终归是药,就留着吧,这次不用,说不定下次还会用得着。」顿了顿,「如果用不着,那其实更好不是么?」
说着,用衣袖把药瓶上的泥土擦拭干净,再重新塞回苏苗手里。
苏苗瞪着药瓶,脸色黑如锅底,仿佛这只瓶子有多么面目可憎,他使劲捏了捏,像要把瓶子捏爆似的,但最终还是将之收了起来。
忽然听见锦涵发出几声低笑,苏苗狐疑:「怎么了?」
「没什么。」
锦涵回答,「只是发现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什么事?」苏苗追问。
锦涵笑得眯起眼睛,缓缓摇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还是不说了,留给你自己发现吧。」
「到底什么事啊?」
苏苗整个莫名其妙,「你说啊,别吊我胃口。」
锦涵继续摇头,就是不说话。
「你快说!」
苏苗真的有点急了,挥挥拳头,「你就乖乖说吧,不然我就揍你,我可要严刑逼供了啊。」
「我若是说了,说不定你更要揍我,我才不说呢。」锦涵吐吐舌头扮个鬼脸,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有首歌唱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是想家的时候。
现在苏苗就处于这种状态。
他孤独地坐在桌前,桌上铺着许多纸张,他手里提着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试着描画出家人的模样。
实在是很想念家人,又没有相片之类的可以看,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聊以寄托相思。
可惜他的绘画功课学得不好,何况毛笔他用不习惯,画来画去都觉得不像。
他非常懊恼,却还是不肯停笔,依旧一张接一张地画,画了很长时间。
秋岱云那边的下人已经来过两趟,都被苏苗打发了回去。原本这几天晚上他都会去陪着秋岱云,但今天他不想去了。
还有必要去吗?反正有莫冉在呢。
没错,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莫冉是秋岱云的大老婆,虽然在名义上并没有分什么正房偏房,但在时间上莫冉是跟了秋岱云最久的,情分肯定最深。
所以秋岱云如果有需要,也是莫冉最适合陪着他。
就算没有莫冉,还有老二老三,甚至锦涵……
秋岱云身边从来就不缺人。
明明一早就明白这些,为什么到现在却还是这么气愤?
一个人为什么要娶好几个老婆?这么多人,他疼爱得过来吗?哼,也不怕精尽人亡……
不对,那家伙是性冷淡啊,应该不存在这种问题。还是……只对他才那么冷淡?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出了神,手里的笔已经停了很久,墨汁在纸上渲染开一大片。
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把那张纸抽走。苏苗愕然转头,才发现秋岱云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秋岱云看着纸上的东西,又看看桌上的那些画,问:「你画的是什么人?」
「跟你没关系。还给我。」
苏苗将那张纸从秋岱云手里夺回来,顺便丢了一枚卫生眼,「你来干什么?」
仿佛浑然不察苏苗的恶劣态度,秋岱云从容自若地在桌对面坐下来,回道:「来看你怎么还不过去。」
「我又没打算要过去。」
苏苗一脸不耐烦,「今天我很累,没力气陪你玩,你去找其他人给你玩吧。」
秋岱云面不改色:「好。」
「……」好?
乍然听见这个字,苏苗的脑袋里「嗡」的一声,瞬间有些头晕眼花。
片刻后,苏苗回过神来,狠狠瞪着秋岱云,牙关用力咬了咬,正要催他要滚就赶快滚,忽而听见他说:「在此之前先告诉我,你画的是什么人。」
还在意这种事干什么?苏苗觉得很莫名:「我说了跟你没关系,反正你也不认识。」
秋岱云问:「可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苏苗不期然地愣住,僵硬的表情越来越干涩,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渐渐散落,不论是脸上的面具,还是心里的围墙,都在不断崩塌,藏在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无所遁形。
他缓缓吸气,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是。」顿了顿,「非常非常重要。」
秋岱云挑眉:「既然如此重要,何不找来相见?」
「找来相见?」
有那么一瞬间,苏苗差点可笑地笑出声来,然而实际上却是哭笑不得。
他抚摸着纸上那几个连他自己也几乎认不出来的人,无限感伤地摇摇头:「不可能了,没有办法去找,已经再也见不到了,就连他们的画像我都画不好……」
秋岱云定定凝视着他,忽然伸手,把他手中的毛笔拿过来,再从那大迭纸张中抽出一张铺在桌面上,说:「你说说他们的模样。」
「什么?」
苏苗愕然,「你要干什么?」
秋岱云回答:「你描述他们,我来画。」
「你?」
苏苗顿时瞪圆了眼,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要帮我画?你是说真的吗?不是吧?」
无缘无故,这人怎么会这么热心,居然要帮他做这种事?而且——「你会画画?你能画吗?」
秋岱云不置可否,只说:「试试无妨。」
苏苗皱了皱眉,仔仔细细思忖,其实就像秋岱云所说,试试看总没关系。
反正是这个人自愿的,不论结果怎么样,对他来说都不会有任何损失,那又何乐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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