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让自己足够放肆不计后果,而现在这个屏障没有了,他也要学会给别人做一个一样子的,或许不够坚固,或许不够美观,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陈斯祈从厨房拿了一个碗,接了清水放在窗台外的檐上,很庆幸这里的空间足够容纳它。
陈斯祈说,“什么时候碗里的水结冰了就证明冬天了。”
那冬天到了又证明什么呢?
或许就是即将过去的一年吧。
用时间禁锢记忆,那感情就是记忆纽带里的饰品,就算有一天他们走向殊途,他还是希望殊途之后有得回忆,有得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
低谷后就要步入正轨了。心结不一定都会被解开,但人心可以被拯救。
第18章 轨迹(一)
剧组找了处很不错的地方拍戏。深山老林,黑山姥姥每晚都可能出来拜个早年,让人心里膈应。
这地儿离帝都不远,几个小时的车程直接把人从天堂带进了贫民窟。沈玖言找了很多个角度才拍上一张还算顺心的照片,发了微博给粉丝报道。
米老鼠无奈地看着时有时无的信号,这都奔着全面小康去了,怎么还有这么落后的地儿?他感慨道,“哎,现在拍鬼片也不容易,某局爸爸是建国以后不让成精,场地是二线内城市拆的连个砖瓦房茅厕都没了。还闹鬼呢,鬼都被赶得不知道那个缝儿里钻着去了。”他见沈玖言没反应就又凑到陈斯祈身边说,“你说咋们市里也就一八十一号,还让人来了个上下五千年翻拍。”
“米哥,如果让演员去八十一号拍戏,就可以摔成死鬼了,那里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危楼。”他偶尔对身边的残疾人士扶上一把。沈玖言脚还没有完全消肿,走路蹦蹦跳跳倒显得格外可爱。
“这接应的人是喝大了还是废了,现在都没…艹!”马路边还没站稳呢,一出租车赶投胎似得扑了过来。米老鼠吓得后退让台阶绊了一下,摇晃几下自己支撑着站住了。
“这哥们儿是饿了急着□□吧!”
“注意措辞。”沈玖言厌恶地看着这个脏乱差又人口密集的城市,躲过头顶飞来的塑料袋,“这叫出生没长全着急回炉。”如果不是交通法规定闯红灯扣钱扣分,这里的交通一定比现在更差。
摆地摊的小贩推了个挺油的小破车,现在正弯着腰在炸馒头上抹黑乎乎的酱,内酱也不太看得清颜色,总之都是黑的。酱上带着调料渣子,馒头渣子,乱七八糟的渣子。偏偏买着吃的小孩还挺多,捏着找回来的钱往兜里一塞,不管干净脏就开始吃,就着冷风,沙子打得人脸都疼。
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他们习以为常的用钱换回自己的零食,一边吃着一边离开。
这些是停留在他们脑海中几十年的记忆,从存在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过其他。
沈玖言觉得这座城市的人很可怜。
陈斯祈过去买了根烤肠,拿着慢慢吃。这个城市的面貌和他家乡很像。他用一颗并不精贵的心这样活了二十多年,他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在抛弃这份根深蒂固的粗陋。
“饿了?”沈玖言没有改变嫌弃的表情。但他语气足够平静,如果只是闭上眼听,这就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问候。
“想吃。”怀念曾经的生活,即使这样的生活像一些人眼中的垃圾。
米老鼠去找接应的人了,让他们在路边等着,陈斯祈把吃剩的竹签扔在地上,笑了,“要是放在帝都这得罚我多少钱?你看这里每个人都在同流合污,谁也不比谁高尚…我也是从这种地方走出去的,我也像这里每一个人那样粗俗鄙陋,吃地沟油的小吃,淌过污水,飚过摩托,喝醉了停在路边躺躺,谁也不会来打扰。”
而帝都是不准许停留的,很多时候的是匆忙的,一闪即逝的,来不及回味,来不及选择。还没有开始放肆就已经被制止,然后贴上下流的标签。
帝都早已不是单纯的排挤外来的异乡人,而是一切没有笑到最后的人。
压力让每个人都成了紧绷的弦,嘲笑先断掉的一方是他们唯一缓解的方法。
陈斯祈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活在高于自己的地方。他追不上比不了,甚至从内心里惧怕。优秀和拙劣的人总会自动分开,因为彼此都在对方的队伍里活不下,融不了。有得只会是差距。而优秀的人无论在哪儿都不会被人真心嘲笑。因为就算整个世界的人都差,他们心中也一定会向往。
“嗯,听起来不错,有点浪漫。”帝都没有浪漫,有得是梦幻外表下残酷严格的内心。
沈玖言看着灯光下自己的影子。“我脚疼,扶我一下。”搭上对方的肩膀,他眯着眼看着远处黑压压的群山,零星的灯火在山间勾勒出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往山顶。
“墓碑旁除了无法被泥土分解的垃圾外还有好看的萤火,飞翔的海鸥放弃山珍海味却以垃圾为食…你能说这是他们的不堪吗?或许他们一辈子都无法离开这个赖以生存的地方,但没有人会忘了他们的美。”
枝头最后一片枯叶被寒风蚕食殆尽,以一种不甘心又无能为力的样子落下来,接触地面时还要打个挺证明它曾来自枝头,它永远不属于这里,而下一刻它就彻底安静下来,与地面合为一体,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米老鼠带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走过来,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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