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冼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手掌撑在冰棺上,目光温柔的如同浩瀚海洋,披撒阳光载起小舟,狂风暴雨都成了小舟中相依爱人口中的故事。
“你觉得他死了吗?可他只是睡着了。”
“叔叔说得对,是我唐突了。”叶倩连忙道歉,重新靠近打量起这个死人来。
娱乐圈里流传着这个人的死因是意外,甚至连葬礼都有视频清楚记录,可这个人却是枪击过世的。
冰棺里的人看上去也是快四十的年纪,躺在柔软舒适的毛毯上,身上是棉质的家居服,和安冼现在穿得那身很像。
“你觉得他想不想空桑?哦……我忘了,他应该叫陈斯祈。”
叶倩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连空桑是连云柯的儿子,打赌托大当了我的奴隶,自己毁了自己的记忆改名叫陈斯祈……那时他才十七八岁,最是好胜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是很爱给我捣乱,温清就总是帮着他,帮着陈斯祈来气我,来报复我……人呐,被喜欢的时候总是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真心实意,等到对方心灰意冷才发现人这种生物龌龊的就那么几个,自己不大可能会遇到……”
只是那时他不明白,哪怕不是自己带回来的不是陈斯祈而是别人温清也一样会对那个人好,因为他会吃醋。
可他已经在想不通的岁月里害了两个人了。
总有人还后悔自己为什么存在于世,不就是比别人更执着自私了些么,什么时候就成了大恶人,最后连自己都从中尝到了恶人的快乐?
叶倩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走出来,她以为平庸的自己注定会遇见平庸,却没有想到对方说得一点不错,他们真得没有一丝做恋人的缘分。
安冼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回屋休息,一个人拉开推拉门走到凉台上。
失去温度的月光小心地勾勒着他的身形,镀起的一层银边。
她没有看到那个人扬起的嘴角,冲着黑暗,像是在做最后的挑衅。
作者有话要说:
莫名想起了哥哥……人死果然是世界上唯一不能挽回的伤
第92章 再无后悔
陈斯祈收到连云柯邀请信是在大年初一的早上,郝连刚拉着沈玖言出去转街他就一个人换了衣服出门。
连云柯和他见面的地方是郊区的一个俱乐部,以前是安冼的地盘但后来转让给了别人。
他看着窗外飞去移动的建筑物,手指轻轻触碰脸上的面具。
他在猜测连云柯约他出来的目的。看得出连云柯并不想认他的这个儿子,心中有没有愧疚放在其次,但没有人会喜欢天天看着自己这辈子抹不掉的污点。
母亲…
哪怕他想起温清也不会想起的人。
陈斯祈的手指在太阳穴上用力敲了敲,他失去了两部分记忆,一部分是外力所致无法挽救,一部分却是出于自己的恐惧。
当他尝试着慢慢想起来的时候,他仿佛还可以捉到那些记忆的影子。
“先生,停这里吗?”
“谢谢。”
陈斯祈下了车,看着荒无人烟的郊区突兀建起的小酒吧,没有人知道这地下的乾坤。
眼角下的伤传来灼烧的刺痛,陈斯祈晃了下神,突然后悔起来。
他掏出手机给沈玖言发短信,有人突然出现在身后,陈斯祈一手护住手机,同时掏出从不离身的刀向后刺,身后人闪身躲开。
陈斯祈看着不知何时围了一圈的人,着装华丽的男女个个带着面具,像是正在参加一场力气重大的宴会。
熟悉的香水味越来越近,他看着走来的人摘下脸上的面具,微微怔愣的片刻就被人手刀劈晕过去。
自然有人上前扶住倒下的人,招呼着几个人合力把人往里拖。
郝连重新戴上面具,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将他刚刚发送出的信息撤回。
沈玖言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头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又倒回去。
阮夷雪背对着他坐在床角发愣,看他醒了也没有答话。
“我妈呢?”沈玖言被老妈绑架出去逛街,刚坐上车就晕了过去。
“郝夫人没事。”
“师姐你怎么…”沈玖言从未见过阮夷雪情绪这样低沉,可他马上就想明白发生了什么,手忙脚乱地翻下床就往出走。
“你去哪儿找?”
陈斯祈脖颈上还有他的项圈,只要定位就能找到人。可如果距离很远呢?等他到那儿早就什么都晚了。
“……”
沈玖言这才发现他们在一处旅馆里,开门的身子僵了僵,还是将门打开。“师姐…你为什么不帮我?”
阮夷雪的秀发遮住了清秀的脸颊,她抹了把脸也站起来,“等我一下,我叫人一起去。”她拨了个电话让司机到楼下接人,和他说,“郝连是陆潇叫回来的,他想把你绑架了去骗陈斯祈出来,可能是陈斯祈那个妈也太想让他死了,在中间掺和了一脚,就变成了把你弄晕由我带走。”
“为什么?”沈玖言回身靠在门上,冷冷地看着他。
阮夷雪打了个寒颤,她甚至不敢直视沈九爷的双眼,那双好不容易温和下来的眼眸不知何时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她知道沈玖言现在恨不得杀了她。
“因为他们害怕。”
连云柯害怕自己这辈子都抹不掉这个污点。
郝连害怕自己的儿子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过一辈子。
陆潇只是把这些人集合了一下。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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