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云晨潇睡得正香,却忽然感觉到额头上被人砸了几下。她本来睡觉睡得极沉,除非天绽惊雷,否则,就算是被人抱走了也不会知道。可这次却被这几个小石子便砸醒了。
云晨潇犹然未觉,哪管的了那么多,眼睛也懒得睁,只是翻了个身子,也不理会,继续去睡。
“嘿嘿,还不起?惫懒的家伙!”黑夜中只听得一人阴阳怪气的笑骂了一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刹那间云晨潇床头便如下起了石子雨一样,数不清的石子,都是小指大小,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一个不漏的尽数砸在云晨潇脑门上。
这一下云晨潇哪还睡得着,骤然起身喝道:“哪个不要脸的?扰人家清梦?”说罢借着月光扫了一圈儿,竟是连个人影都没有。云晨潇暗自泄气道:“莫不是做梦?”想着伸手摸了摸额头,顿时疼得哇哇大叫,再看床头,布满了形态各异的小石子。她心知是有人故意与她作对,当下穿起鞋袜,挺直了腰杆道:“胆小鬼!敢做不敢当?给我滚出来!”
“哈呀,你敢骂我胆小鬼?你若是胆子大,跟着我来!”窗外无尽的黑暗中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响起,伴着夜风飒飒,怪鸟嘶鸣,叫人有些毛骨悚然。然而云晨潇海口已夸,只得硬着头皮道:“去就去,谁怕你?”当下推开房门,心中早已有了主意,正要放声大叫,忽然一只大手伸来,满是泥土的混杂之味与油垢之气,还有些鱼腥狐臊,总之难闻之极,将她嘴巴捂得紧紧的。
云晨潇闻见这气息,几乎岔了气,兀自挣扎不休,只听那人狰狞的笑道:“妈的,你这丫头鬼的很!幸亏老子早有防备。”
云晨潇心中大奇道:“这人是谁?忒的奇怪!”她念头未绝,那人又道:“丫头,其实你叫了也没用。当今这世上,老子怕谁?嘿嘿,除非你能把薛浩然给出来。那也算你帮了老子的忙。”
那人言下甚是得意,伸手在云晨潇身上一点,云晨潇哪还能动弹半分,叫也叫不出口,甚至泪水都流不出来。她只觉身子一轻,似被那人轻轻提起,眼前景物一花,整个人随着那怪人,凌空飞了起来。黑夜茫茫,云晨潇也不辩方向,整个人晕头转向,仿佛天地倒置一般,胃里滚滚翻腾的,若不是全身要穴被制,早也呕了出来。
那怪人带着云晨潇飞了片刻,便停了下来,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抬手将云晨潇往地上一扔,云晨潇便觉周身血液立马畅通无阻,双手也能活动了。她这一喜未完,却已破口大骂道:“死老怪,臭老怪,不得好死……”
她骂了几句,陡然怔住,瞪着迷茫的眼睛看了那怪人一会儿,连忙改口道:“怪物,头发长就了不起吗?你那是三千烦恼丝,恼死你,缠死你,对对,你将来就被自己的头发缠死才好!”原来那怪人头发是长的出奇,仿佛新娘子的嫁衣,垂在地上,拖出足足五六尺来。脸上亦是眉须纠颤,在一起,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死结,杂乱不清,几乎将他五官尽数遮挡住,瞧不清楚容貌。
云晨潇兀自嘟囔几句,已是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那怪人走近她,又是恶臭扑鼻,甚至还有些死尸腐烂的味道。云晨潇不由得心里一怵,想道:“这人难不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是,他本来就是个死人?不然怎会有此神通?”想到这里,骇意袭来,痴痴的往后退了几步。
那怪人也不伸手阻拦,往地上一坐,抓了了抓头发,说道:“丫头,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你!”
云晨潇早已是没了气势,颤声问道:“那……那你抓我来干什么?总不是,总不是欣赏夜景吧?”
那怪人又是一抓头,敢情是头发里跳蚤虱子太多,给痒的。然后又道:“夜景?是,看夜景看夜景!夜景在哪?在哪?”
云晨潇瞧他模样,似有些疯癫,壮了壮胆道:“夜景……在你头顶啊。你看不到啊?”
那怪人听了这话,倏然起身,大喝道:“夜景!你给我滚出来,滚出来!我看见你了!”说罢抬起双掌,“呔”的一声大喝朝空中推出。云晨潇忽觉头顶似有千斤巨石压着,叫她脖子也直不起来。过了半天,却是无甚声响,云晨潇隐隐觉得空中似有物体坠落,心中好奇,偏又抬不起头来,又过一会儿,只听“轰”的一声,云晨潇身下的大地一震,她身子晃晃悠悠,坐都坐不稳,一个翻身,躺了过去。等她站起身来,定睛看去,也不知何时,地上早已多了一个大窟窿。那怪人走了过去,伸手从窟窿里拎出一只秃鹫来,笑呵呵的问道:“丫头,这就是你说的夜景?我咋觉得不好看呐?有甚欣赏之处?”
云晨潇一听,更是确定这怪人非疯即颠,心中惧意也消了七八分,只是秃鹫翱翔天际,这怪人不但听觉敏锐异常,能准确判断秃鹫位置,而且双掌一推,竟是将这等飞禽打着。这倒好说,只是这秃鹫浑身上下无一处伤痕,却已是闭气,才叫云晨潇大为惊奇,她将门出身,猜出这人可能是内功高手,心中丝毫不敢怠慢,打了个哈哈,说道:“这夜景也分美丑的嘛,你没打到好看的,所以不算厉害!”
那怪人纵声一啸,说道:“嘿,你说老子不厉害?我不厉害谁厉害?薛浩然吗?他妈的,你叫她滚出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云晨潇“咦”的一声,心道:“怎地这人口口声声叫薛大侠的名号?莫不是他跟薛女侠有过节?看来他对薛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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