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吞噬父亲的赫包——喰种也未必伤心,最多愤怒吧?
在发生这件事情之前, 金木研对于美食家向来不吝啬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用这种方法来提醒自己注意戒备,不要成为对方玩弄的猎物。但是当真实的情况摆在眼前, 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和肤浅, 对月山习的了解一直停留于表面。
喰种是不同于人类的物种没错, 然而他们有着自己的价值观和人格, 没有谁能够坦然地吞噬至亲的血肉。
喰种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月山习的眼泪滚落在金木研的手上,湿答答的,金木研的手指瑟缩,感觉比岩浆的温度还要灼人。
月山习在哭。
没有仪态,完完全全的崩溃哀嚎。
金木研抬头看向月山观母,对方也慌了神,脸上没有疼痛,只有无尽的愧疚。
“对不起,习君。”
月山观母被浓浓的痛苦包围,窒息无比。
他伤害到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为了儿子,他必须让对方吃下去,唯有这样才能彻底清醒过来!
在月山观母想要狠下心,把自己背后的赫包挖下来给习君的时候,金木研没有让他这么做下去。
“算了吧——”
少年黑灰色的瞳孔里满是复杂,血色弥漫的赫眼里却一片枯寂。
在看见这样另类的“父子相残”的一幕后,金木研想到了自己的家庭,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在他上小学的时候离去,他所深爱着的血脉亲人没有一个人为他留下。
月山习何其幸运。
有着这样的父亲,有着这样的家庭,而且最幸运的是他也爱着自己的父亲。
这是一份多么温暖的感情。
金木研缓缓地说道:“月山伯父,月山习是不会接受您的血肉的,即使吃入嘴里也会吐出来。”
“习君需要我的赫包。”
月山观母何尝不知道,但是理智让他选择继续下去。
金木研把月山习强硬地按住,不让他逃走,随后嘴角轻抿出一个清冷的笑意。
“那就——吃我的吧。”
“金木君!”
月山观母被他的说辞惊到。
金木研要是和月山习在一起了,说这种话不稀奇,但是两人还未有实质性的进展,要一个和月山习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爱情的人付出赫包,这种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的赫包可以再生,而且赫包数量不止一个,不会损失多少战力。”
金木研没有开玩笑,仔细的与月山观母说下去:“月山伯父,您是月山家的家主,不论如何你都不适合给月山学长吞噬赫包,月山学长醒来后肯定也会受到刺激,更别说他现在就如此强烈地拒绝您的赫包了。”
月山观母脸色奇异,站在床前问道:“你……又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
金木研低头看着月山习想了片刻。
上辈子,月山习好像也在他面前哭得这么惨过,那时——眼泪流了一地。
对了——
是为了什么呢。
记忆浮现了出来,金木研记起了死亡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月山先生希望他不要去救芳村店长,因为前方的g势力太强大了,月山学长说即使出动月山家全部的力量也无法改变这一场危机。而事实也是这样,在古董咖啡厅的那一战里,有马贵将守在地底的通道里,凡是逃窜入地底的喰种都会撞上在那里等候的g死神。
金木研不知道月山先生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看他去赴死的,但是他终于可以承认一次。
美食家对他确实付出了真感情。
可以为他哭的月山习和现在拒绝进食的月山习,就是美食家最真实而脆弱的一面。金木研没有办法坐视同伴受难,自然也没有办法让月山习背负一生的罪恶感。
这个赫包,让他提供又如何。
他第一次在喰种状态下露出人性化的温柔,赫眼也弯起,眸中荡漾起血色的红晕。
“就当我欠他的吧。”
这个世界上最难还干净的就是人情债。
“月山伯父,您需要止血,麻烦您暂时出去一趟吧,我没办法在您面前做这种事情。”金木研客气地请月山观母出去,月山观母拿着自己的衣服精神恍惚地走出卧室。
当他走出来后,掘千绘和叶围了上去。
“月山伯父,月山君怎么样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他的惨叫声?”
“……”
“家主大人,您该穿衣服了。”
“没事,叶君,掘小姐。”
月山观母这才发现自己还没穿上衣服,赶紧披上了衬衫。
这个时候掘千绘绕到了月山观母后面,看见了他的后背,“习君没有吞噬您的赫包吗?”
月山观母摇头,“没有,习君中途清醒了一次。”
掘千绘:“那他怎么办?”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满是震惊地盯着那扇关上的房门。
月山观母承认了她的猜测:“习君无法接受我的赫包,金木君说用他的赫包。”
叶呆住,“这怎么可能……”
掘千绘捂住嘴。
月山伯父是半赫者,金木君也是半赫者!
坐在那里本来没有在意的神代利世跳起来,“你们说什么?金木君拿自己的赫包给月山习?!”
卧槽,她饿疯了的时候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好吗!
“我要进去!”
神代利世想要冲进卧室。
月山观母当机立断:“叶君,拦住她,不许她跨入卧室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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