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五指立刻沾上血污。
他的手指收拢,湿润的血水从赫包里被挤压出来,顺着指缝流出。他对着掌心中柔软黏腻, 如同一块生肉的赫包犹豫片刻, 强忍住反胃的感觉把赫包往嘴里塞去。
“我回去了。”
有马贵将不喜欢旁观喰种进食, 把礼盒盖子扣上, 打算离开病房。
然而在他转身的下一秒。
“呕!”
金木研匆忙把嘴里咬着的赫包拿出,扒在床边大口呕吐。超过二十四小时没吃饭, 猛然被口中的血腥味一刺激, 他吐得天旋地转,可是能呕出来的只有清水和胃液。
吐完后,白发少年就按着胃部倒了下去。
有马贵将:“……”
自己就没见过比金木研还要脆弱的独眼喰种!
有马贵将走回床边, 金木研虚弱地说道:“有马先生……我好像肠胃不适……”
有马贵将说道:“直接吃进去就能治疗你的伤势。”
金木研抿了抿唇,按照他的话把赫包再次塞入嘴里,用后牙槽去咬。一开始非常难咬, 就像是在咬一块特殊的橡胶,之后赫包变得柔软了一些,他的牙尖咬破了赫包的表面, 里面的血充满了铁锈味,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喰种品尝肉食的满足感。
不是什么猪肉味、牛肉味,也不是死鱼内脏或者卷心菜里裹着虫子的奇特味道……
总而言之, 就像是人类在吃喰种的肉的味道。
难吃, 恶心。
他垂下眼睑, 神色麻木, 吃着赫包就如同在完成一项任务。
勉强吃下去后,金木研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捂住嘴,遏制住吐出来的yù_wàng。有马贵将指了指他手上的血,“弄干净,不要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
金木研点头,用餐巾纸擦干净手,然后把纸巾丢入礼盒里。
重新为礼盒扣上盖子。
有马贵将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金木研任由他打量,把被子拉回盖在肩膀上,缩在床头,抱膝而坐,不想和这个名义上的“老师”说话。
有这样的老师,他倒了八辈子的霉!
最后,有马贵将不解地问道:“没有什么变化吗?”
金木研面无表情道:“……只有……想吐的冲动……”
有马贵将:“哦。”
明白了金木研不会立刻变成赫者,他直接离开了病房,在路过病房外的几人时稍加颔首,留给他们一个冷淡到骨子里的背影。
忍足侑士不再怼月山习,而是疑惑地望着离去的有马贵将。
“正面看他的时候,没感觉到那种强势,怎么从背后看时觉得他有点不像寻常的搜查官呢……”
“噗——”
永近英良直接笑了。
他和忍足侑士比较亲近,解释了有马贵将的事情:“有马先生是g最强的人啦!”
忍足侑士对“最强”的概念理解没那么深刻,只把有马贵将想象成了一个行业的最强者。
“很厉害啊。”
“不,那不是用厉害能形容的人。”
回答忍足侑士的不是永近英良,而是刚才一直沉默不语的月山习。他的说话声音很轻,就像是怕被谁听到一样,透露着一丝忌惮的味道。
“忍足侑士,他是人类的最强者啊。”
“哈?”
“我去找金木。”
一说完,月山习就回去找不知道有没有事的金木研了。
病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月山习一惊,随即闻出不是金木的气味。
那是陌生喰种的味道——
月山习快步走上前,问道:“金木,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金木研没有说话,躲在被子里的身体忽冷忽热。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出现了一场拉锯战,一方面是他最相信的人类血统,一方面是他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喰种本能,双方在他的基因里争夺主导权。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不是人类……吗……
为什么啊……
为什么脱离利世小姐后,他仍然可以喰种化?!
月山习掀开他的被子,抱住了他发抖的身体,急切的低声问道:“能喊医生吗?”
金木研小幅度摇头。
他扯住月山习的衣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刚才进食了赫包……赫包级别太高……我……需要安静的……环境……”
这么简短的一句话,他便已经说得断断续续,喉咙里发出危险的低喘。
“呜……”
少年的身体在缩起来的时候略显瘦小,白发散乱蓬松,明明是柔软的发质,却在凌乱的时候给人一种松针般的坚硬质感。在他忍耐着痛苦的时候,背部的蝴蝶骨在病号服下突显,脊柱在白色的衣服上勾勒出一道弯曲的线条,像极了一条蜈蚣。
月山习二话不说地拔掉了他的输液管,抱起金木研就往外走去。
“月山学长?”永近英良吃惊。
忍足侑士想要拦住他,怒道:“你在做什么!”
月山习蹙起眉头,对永近英良说道:“永近君,麻烦你和他说一下,我带金木有事先走一步,不用担心,我家里的医疗设备不会比医院差。”
把解释的任务丢给永近英良后,他就身手敏捷得不像话地避开了忍足侑士的阻拦,怀里抱着金木研,一副有急事的样子匆匆离开了医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绑架犯呢!
永近英良把抽搐的嘴角憋回去,转头说道:“那个……”
忍足侑士木然。
永近英良放弃了想好的话,叹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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