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况由蒋青维说出来,对邱依野几乎没什么负面影响。而且他发现,他不像他想象中在乎这些捕风捉影的八卦,因为贺坤走前对他说,他比他自己以为的要好。这种感觉挺神奇,好似他精神上无形的强壮起来,对外界言论的抵抗力大大提高,几乎有种“贺坤觉得我好就行了,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的意思。
邱依野登陆微博时,心里一边鄙视自己“你这个恋爱脑”,一边又美滋滋的想“我们是两情相悦呢!”。
微博上的状况自然比蒋青维口述的混乱得多,舒妤昨晚之后已经打算给邱依野请心理咨询师,害怕他患上抑郁症,知会小安不要对他提网上这些风浪。不善的言论中,以“邱依野想红到谁的大腿都抱,不知道吴斯已经黑到糊了吗?”最为刺耳。
邱依野对这种黑挺麻木,他只在意他拿奖这事有什么反响,没想到搜“最佳配音”搜到的只有“我为郁垒哥哥打 all”,“主持人实力毒奶,心疼岳哥一秒钟”
邱依野把自己的事放下了,躺到床上后便越发惦念贺坤,有种会出大事的不良预感。
钟乐刚这几天不仅心中时时想着拍摄中的《浆果》,还有了新灵感,回到剧组就捉来乔二要改剧本。邱依野拿到新版剧本,读到新增的一段他和章庆的对手戏,心里一惊,下意识去看章庆。
章庆也在看剧本,惯常温和的神情褪去,眼角似是有些发颤。他感觉到邱依野的视线,看过来,对邱依野笑笑,“没关系,别担心。”
章庆强作的笑让邱依野心里扭着一疼。
闫世泽再次从回忆中惊醒,汗和泪混在一起,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周围都是枪声和爆炸声,血的味道裹在尘土沙石中,一阵阵的被大风刮到脸上。王铮在他面前中枪,他想要冲上去,却被旁边的人拽住,他想要嘶吼,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就那样看着王铮身上又多出来几个血洞,睁着眼倒下,瞳孔中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林辰知道催眠又失败了,闫世泽还是一次次回到王铮去世的那一刻,小雨死亡时段的记忆不见丝毫踪影。这样下去不仅取证失败,闫世泽的sd治愈可能性将越来越小,他必须向上面申请停止对闫世泽记忆的调取。
他给闫世泽一条热毛巾,端来一杯温水。闫世泽怔怔的,没接毛巾也没看那杯水。
“最后是我给他合上眼睛的。”
“最后是我给他合上眼睛的。”
邱依野说出这一句台词时,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八年前那一个雪夜。
章庆站在救护车旁边一动不动,看着陈臻的尸体被推走。他走过去,轻轻叫了几声学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陪着章庆干坐到黎明,心里除了悲伤之外满是害怕,章庆失去灵魂一般,始终沉默。直到天光熹微,章庆才缓缓开口,“他停止呼吸时还看着我,我给他合上眼睛。”半响后,问道,“最后一眼看见的人,是不是能被记得最久?”
泪水从邱依野眼眶涌出,划过脸颊,连成线坠落。
钟乐刚叫停,邱依野抬手抹了把脸,有些不敢去看章庆。虽然他不是有意的,但他戏中的感情带入了旧事里别人的苦痛。他几乎觉得自己称得上卑鄙,这对章庆而言太过残忍。
今天从拍摄第一场开始,钟乐刚就感觉到邱依野和章庆都不太对劲,但他作为导演首先要为电影的质量负责,不能照顾每个人的情绪。“这条小邱有些过了,休息一下,我们再来一条。”
邱依野已经反复流着泪从催眠中惊醒好几回,需要补妆,被化妆助理围着不好去与章庆说什么,煎熬的想,他尚且如此难受,难以想象章庆现在是如何撑住的,下一条必须得过。
“学长,学长?”
“嗯?哦,小野。”
“钟导说最后一场明天再补拍两条。学长累了吧?喝点凉茶缓一缓。”
若让邱依野用一个词形容人前的章庆,他大概会想到春风化雨。可是当章庆一人独处时,眼里的和善通达都不见踪影,只有看不到底的黯淡雾气。
空调和风扇照顾不来这么大的片场,盛夏的闷热中拍摄一整天,即使只拍普通的戏份都会让人很疲惫,更何况这几场重头戏带来的精神透支。邱依野不由得担心道,“学长,你还好吗?”
片场里人走得差不多,只有几个道具组和场务组的人员在做收尾。章庆轻轻点头,“我没事。倒是你,回去要好好敷一敷眼睛。”
“好。学长,你别太勉强自己。其实我们可以跟钟导和乔二说说,稍微改改剧本。”
“不用担心,不像你想的那样困难。”
“可是……”
“这些年我尽量不让自己想起你们,刻意割断跟这边的所有联络,但效果并没有太好。其实总是会想起来的,即使不回国,即使不拍戏,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章庆垂下来目光,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邱依野听,“我习惯了,没事的。”
邱依野与章庆一起回到酒店,在电梯口互道晚安。他看着章庆一个人走向走廊远处的背影,忽然就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不会再开心起来了。
这样的想法让他悚然一惊,急急喊了一声,“学长!”
章庆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怎么?”
邱依野愣了片刻,才看着旁边的消防栓,明知道不该提,却还是控制不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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