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知,当时两人已经同居(更贴切的说法是同住)数年,他要是再拒绝缔结婚姻,只是为杨家与端王府平添笑话。
即便并非心甘情愿,看在其他人的面子上,加上太子殿下也在场,杨酌霄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答应他的求婚。
然而,答应求婚那一天,杨酌霄没有等他,而是独自离开。
「载镕?」
他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
载镕抓着对方的衣角,讪讪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冲动。
「我、我……」他急得手足无措,却又找不出一个留下对方的借口,最终仍是道:「刚才是我不好,对不起,你别走。」
「不是在任何场合,道歉都有用的。」杨酌霄语气直率,毫不犹豫,「你没有做出需要道歉的事情,就算道歉也没有意义。」
载镕神情僵硬,近乎绝望地瞧着对方。
这就是杨酌霄这个人最让他着迷的地方,温柔的时候不知不觉令人沉沦,但实际上却自有冷硬严酷的一面。
载镕过去曾无数次接触到对方冷漠的那一面,不管对方用什么样的言语拒绝,他都没有放弃,上辈子他为自己的执拗尝到了苦果,这辈子真的还要再来一次吗?
「你会自杀吗?」他突然问道。
杨酌霄明显愣了一下,毕竟这话着实太过突兀,过了几秒,杨酌霄便摇了摇头。
「不会。」
「就算失去了作为马术选手的身分、不得不跟讨厌的人结婚,这种想法也不会改变?」
这是载镕一直埋在心底的困惑,也是两辈子以来都没有放下过的心魔。
如果杨酌霄真的是为了逃避他,所以选择了那条路,那样的话……
对方沉默良久,一片寂静,载镕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登时撞上了杨酌霄的视线。
杨酌霄若有所思,最终道:「即使失去一切,我也不会选择自杀。」
载镕压抑着激动,颤声道:「真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杨酌霄低声道,同时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凝视着他,似乎在思考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载镕一阵心虚,正想转头别开目光,下颔就被一只手捏住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自杀?」
「……」
载镕没有回答。
他既是不敢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未来杨酌霄可能会自杀,而自己在这之中扮演的角色不能忽略,光是说出来都让他感到异常难堪。
「说话。」杨酌霄道。
载镕犹豫良久,才放弃般地低下头,开口道:「我总是梦到你的事情。」
仔细想想,要说自己重新再活一次,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说笑话,杨酌霄也未必会相信;载镕可以找出很多借口敷衍对方,但他也明白,要是继续敷衍杨酌霄,只会让对方以为彼此之间的隔阂是无法消除的,而那并非他想要的结果。
「梦?」
杨酌霄微怔,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既然已经决定将话都说清楚,即便知道对方未必会相信,载镕仍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大概是一两年前,我开始作梦,有时会梦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像连续剧一样,前后剧情都是连贯的。」他顿了顿,「就连太子殿下找到我这件事,我也在事前就知道了。」
杨酌霄没有说话。
载镕不敢看对方的表情,局促道:「后来我也开始梦到你,那时太子殿下还没找到我,但我已经知道我跟你在未来会认识,而你……会因为一场友谊赛而坠马负伤,不得不终止作为马术选手的行当规划。」
「事实证明,我梦到的事情有些没有发生,有些却发生了,你还是决定参加那场为了募款举办的比赛,那天我在后山……」他吸了口气,「那天我脚踝扭伤并不是意外,我希望你能来找我,不过后来比赛时间延到下午,这点却跟我的梦截然不同。」
载镕感觉自己背上出了一片冷汗,回想起对方坠马的情景,手指都微微颤抖。
「所以那天在医院,我才表现得那么激动。」他讪讪道,「我不知道你是肋骨骨折,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不能再骑马。」杨酌霄接了剩下的半句话。
对方语气沉稳,没有质疑,感觉上并不像是对他说的这些话嗤之以鼻,载镕微微放松了一些,接着继续往下说。
「在我的梦里,你很讨厌我,即使在一起,你也是受到了各方逼迫,包括来自郡主的压力……所以,所以……」他想到这里,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然而,不用多说,杨酌霄已经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这是预知梦?」
「我不知道。」载镕有点紧绷,「有些事情成真了,有些却跟梦里一样,我也不能肯定。」
杨酌霄顿时沉默下来。
在这令人忐忑不安的寂静中,载镕的心渐渐往下沉。
「你……」他花了一点力气,才勉强挤出卡在喉咙里的句子,「你不相信也没关系,我可以理解,这听起来的确很不真实。」
其实他有不少可以说出来取信对方的事实,但一时却不能分辨出来,这是不是可以开口直说的场合。
杨酌霄突然笑了一声。
载镕抬脸望去,发觉那笑容很淡,却货真价实。
「你要怎么让我相信你的这番话?」
载镕抿着唇,想了一会,将自己认为可信的证据都说了出来。
即便不是两情相悦,但彼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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