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等你身体康复后,我陪你去。”
“现在早没这种想法了,”沈邵笑了笑,走到书架上抽出《周易》,在顾宁昭身边坐下,“每个人小时候都会留下几分遗憾,等长大了过后,尽管知道那是遗憾,但是也无所谓了。”他在虚空抓了一把,笑眯眯的看着顾宁昭,“人生本来就是不完美的,有些东西留不住,有些时光也不可重来。”
他上辈子最无助的时候,躲在酒店员工宿舍里啃着酒店里免费的冷玉米馒头,那时候他恨他爸无情,怨他妈软弱,可是到了后来,经历过各种刁难各种白眼后,就发现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父母也好,朋友也罢,谁没有天生应该护着你帮着你,除了自己一步一脚印的往下走,没有谁真正的帮你一辈子。
现在重来一次,他尽管沿着自己上辈子梦想过的方向越走越顺利,但是尽管再成功,也忘不了他上辈子抱着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躲在被子里痛哭的事。有些事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时间过去再久,也不能代表它没发生过。
只不过分放下还是没有放下而已。
顾宁昭站起身走出门外,两分钟后又走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厚厚的大衣,他走到沈邵面前抽走他手里的书,“就算有些时光不能重来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看着自己被对方牵住的手,沈邵愣了愣,跟着顾宁昭出了房门。
走下楼后,别墅的门大开,顾宁昭把大衣披在他身上,接过白伯递来的大伞,走到门外撑开伞后回头看着发愣的沈邵:“你现在生病不能堆雪人,不过可以看他们堆,过来。”他朝沈邵伸出手,脸上带着郑重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被顾宁昭认真的表情所感染,沈邵忍不住走出了别墅大门,就看到两个穿着防寒服的保镖正在院子里铲雪,然后奋力的想把这堆雪弄成一个圆球。不过尽管他们的身手可能很不错,不过堆雪人的技能点没有点亮,一个圆球堆出来看起来就像是压瘪的轮胎。
顾宁昭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把伞移到沈邵的头顶上后就闭着嘴不说话。
“挺有意思的。”被保镖们笨拙的动作逗笑,沈邵笑眯眯的看了顾宁昭一眼,便看着保镖把传闻中可爱的雪人堆成了一个惊悚的变异生物。
见沈邵笑了,顾宁昭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等雪人堆好后,他拉着沈邵的手走到雪人旁边,让保镖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一个丑丑的大雪人,两个俊秀的少年,就像是一幅最美好的画,也是时光最好的印记。
“好丑。”沈邵伸手摸了摸雪人的鼻子,实际上就是一个橘红色的桔子,嵌在雪球里面有些不伦不类,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它是一个雪人。
“是挺丑。”顾宁昭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不过想到沈邵的身体,他看了看还下着雪的天空:“你身体还没好,下次我们自己堆。”
“好。”沈邵笑了笑,他不是喜欢什么东西就不撒手的小孩子,顾宁昭有这份心意,他心里早暖成了一团。
见他们两人回来,白伯递给两人每人一碗冒着热气的鸡汤,等他们喝完以后才道:“二少,刚才先生让人送了一辆吉普车过来,说是最近雪大,吉普车更安全。”
顾宁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伯父对你真好,”沈邵笑着道,“连这种小事都想到了,你要不要给伯父回一个电话?”
顾宁昭在沈邵带着笑意的双眼下点头,然后让白伯拿来了屋里的无绳电话,拨通了顾崇值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对方接起,顾宁昭干巴巴的叫了一声“爸”。
“宁昭,住在那边还习惯吗,要不要我再安排几个人过来照顾你?”很少接到儿子电话的顾崇值有些喜出望外,嘱咐了几句后见儿子话很少,便道,“厨师做的饭菜还合你胃口吗?”
“都很好,”顾宁昭偏头看了眼坐在旁边按电视遥控器的沈邵,语气不自觉温和了几分,“别墅里人已经很多了。”
“好,”知道小儿子的脾气,顾崇值也不坚持,“现在给我电话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车的事情,谢谢您。”顾宁昭干巴巴的说出这一句后,就挂了电话,转头就见沈邵已经没有按遥控器了,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顾宁昭有些不自觉的眨了眨眼,但是心底却是有些高兴的。
白伯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先生与夫人为什么信任沈邵了,他看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人一眼,沉默的走了出去。
那个奇丑无比的雪人立在院子里,在飘扬的雪天里,也有了那么几分美感,白伯叹了一口气,既然先生与夫人都对二少与沈少的相处方式没有意见,他一个做管家的自然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沈邵觉得自己已经一点毛病都没有了,不过在顾宁昭与白伯的照顾下,他还是得到了重病患者的高级待遇,晚上睡觉前,还喝了一盅红枣乌鸡汤。
他只是发个烧,又不是失血过多,为什么还要补这个玩意儿?
早上起床的时候,外面仍旧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沈邵洗澡换好衣服,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了一大圈。
“笃笃笃”
门被敲响,拉开门就看到穿戴整齐的顾宁昭,他扒拉一下自己的头发:“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把上午要用的书带好,沈邵走出房门,与顾宁昭到楼下用过早饭,就一起出了门,然后就见到了昨天顾伯父让人送来的吉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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