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看漫天铺洒而下的夕阳,弹出一根烟点燃咬在嘴里,然后就地躺下,粗糙的水泥地面隔着一层布料与后背皮肤摩擦,有种别样的刺激感。
何寄安在他身边坐下,含了烟俯身,烟头相触,一点荧红忽明忽暗,然后一口烟气喷洒而出,呛得严黎偏头。
“别闹了,大少爷。”严黎笑着躲避,从地上翻起身来,与何寄安并肩盘腿而坐。
何寄安却不依不饶的又猛吸一口烟,压着他的肩膀把烟圈喷到严黎脸上,严黎避无可避,一边吐出自己嘴里的烟蒂,一边伸出右手固定住何寄安的头,左手摸到他嘴边。他本意要夺何寄安的烟,不料却摸到他嘴唇上,然后手腕一痛,被那人拉到面前,不容拒绝的噙住了双唇。
两人口腔里都是微涩的烟味,严黎恍惚的回吻过去,跟何寄安抢夺宝贵的空气,却还是气喘吁吁的败下阵来。
“你那时候,是真的对我没那种意思,对不对?”严黎重新坐好,又点了一支烟,这次却只是夹在指间,看着淡青色的烟雾被微风吹散,“那晚上老爷子对你说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爷爷让我自己选,是要一个肝胆相照一辈子的兄弟,还是不知何时就会一拍两散的情人。”何寄安跟他背对着背靠在一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毫无波澜,“我不想选,为什么不能即是兄弟,又是情人?”
“现在你知道了?”严黎笑起来,“虽说老人间的事情我们做晚辈的不该插嘴,但是他并无资格这样教训你,可见这话不可信。”
何老太爷年轻时,对他结拜兄弟和旧情人的所做所为,可谓无情无义,狠毒至极。
“其实那时候我选或不选都已没有所谓,那顿鞭子,还是一样要挨。”何寄安把严黎搁在身边的一手握住,“后来我才明白,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再也做不成兄弟。”
“原就是我的错,我不该逼你。”严黎回握住他,轻声道,“我这几日才想明白,感情的事,不是我一厢情愿死不放手就能得偿所愿。”
何寄安低笑一声,将身体转过来,深深看进严黎眼中:“什么叫一厢情愿?你可见谁逼我做过不想做的事情?”
严黎先是一怔,然后了然大笑:“的确如此,老爷子那等人,也逼不了你。”他顿一顿,又接着道,“可是一开始,你的确没想要同我在一起,纵然我使出百般手段,你也能应付得滴水不漏,还曾跟何寄祥说,与我决无可能,是不是?”
“是。”何寄安道,“因为我太过托大,以为你一心只在我身上,任谁也抢不走,我们可以就这样互相扶持一直到老,到死。”
“你真自私,不想要我,还要拖死我。”严黎苦笑。
“严黎,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何寄安不怒反笑,扶住他的头,轻声问。
严黎看着他,深潭一样的双眼里暗潮汹涌,令人心惊。
“我恨你这么爱我,什么都肯为我做,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我常常想,若有一天你离我而去,我会怎么样。”何寄安望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想这种臆想变成事实,所以宁愿疏远你,若无开始,便无结束。”
“你怎知……怎知我会离开你……”严黎只觉脸部肌肉从下颌一直酸到眼角,热潮涌向眼眶,只能咬牙拼命忍耐。
“你与我一起,爷爷第一个不放过你!”何寄安冷冷勾起嘴角,“那天晚上,在他的书房,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只需要一句话,你就会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严黎撑起身体,双拳紧握放在身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那时候仅凭一腔热情,此间利害关系过了许多时候方才领悟出来,所以后面许多年,何寄安的冷淡都没有击败他。他只想着自己受了许多委屈,却未曾想,何寄安所承受的压力更大。
“那后来,你为什么又允了我?”他好不容易那身体深处浮出来的那股寒意按捺下去,小声道。
“因为你可恨!”何寄安猛然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两片薄唇绷成一条直线,说不出的冷硬迫人,“你竟听了他们挑唆去杀周金然,然后避走国外四年都不回来,我本打算慢慢来,你却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
“我以为那是为你好……”严黎禁不住倾身向前,抓住何寄安的衣摆急道,“衡叔对我说,他要接何寄凡回国,我不能坐视不理,就只能杀了他……”
“他们巴不得你立刻死了才好!”何寄安压低声音凶狠的将他一把揽进怀里,“你动手之前为什么不来问我?”
严黎靠在他怀里,蓦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衡叔跟他说起周金然公然顶撞何寄安,几次三番提起远在a国的私生子,又说了周金然常去的夜总会。他那时就像被洗了脑,一股热血直往上冲,一个从未见过血的小公子哥儿只拿一把匕首就敢单枪匹马去杀h城的毒王。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成功了,周金然喝得酩酊大醉,包房里除了两个脱得精光的女人一个手下也没有,他只划了一刀就得手。
“那是他们设好的局,就等你自投罗网!”何寄安抱着严黎的腰,声音嘶哑,“爷爷和一干叔父早看他们父子不顺眼,偏你就这么傻,送上门帮他们除了眼中钉。”
“我还以为……”严黎哑然失声。
“你还以为是我哄你去杀他,对不对?”何寄安语气缓和下来,“他们就是要让你这么以为,可是你当年实在太傻,只顾自己逃命,竟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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