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静女捂着眼等这些斑斓渐渐隐去,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她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双布靴。
静女愣了一秒,放下扇子单膝跪地:“主人。”
“你们过来多久了?”傲祁像是刚从一池血水里爬上来,浓郁的腥甜味彻底将空气里药汤的清香驱散占据。
静女尝试着放浅了呼吸,血的气味还是一个劲往她的鼻子里钻,她心里发寒,脸上却不敢表露出半分:“公子将各门派安顿好,伤员的伤口也都处理完,刚刚才歇下。”
“药可以了,盛出来给他们送去。”同他一起对上异魔使的武林弟子们回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是不受伤的,但那些都是年轻人,加上杀死了四魔使之一心情激荡,一个个和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感觉不到疼痛流血,到了这个时候还精神抖擞,傲祁让他们集中在留好的帐篷里休息,到了清晨找时间回到各自门派即可,反正依照这一晚的混乱程度也不会有人发觉他们的行踪。
淇奥打着冷颤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见傲祁从门口一边把外面的衣服一层层脱掉扔在地上一边走进来,一直走到床前身上脱得就剩下一件被血染得透透的“红衣”。
他坐到床边把最后一件里衣脱下来。
淇奥裹着被子盘腿坐起来,目光在傲祁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嘴里还不忘故作惊叹:“一、二、三,啧啧啧,三个血窟窿,当花洒的感觉如何?”
傲祁的目光从淇奥的头顶一路转移,直到停留在淇奥冷得发白的嘴唇,似是没有听见淇奥的嘲讽。
淇奥见傲祁无动于衷,伸手戳了戳伤口周围的肌肉,傲祁才把目光移到淇奥脸上,不言不语地看了他一眼,把床头的药和长布条拿给了淇奥。
傲祁的伤口都在腰腹部,上半身倒是没有被伤到,这也省了淇奥的事。淇奥先把伤口清理干净了,敷上止血愈肌的药粉,再用长布条一圈一圈绕在傲祁的腰腹打上结,最后还往傲祁嘴里塞了两颗药丸,等做完这一切事,淇奥也累得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不过这样一来脸色倒是红润了些。
傲祁换好一套新的衣服往回走时淇奥正用湿毛巾擦拭着自己手上沾到的血渍和残留的药粉,傲祁站在床前看了一眼淇奥的脸,把淇奥丢过来的湿毛巾扔到一旁的架子上,熄灭了桌上的烛火,然后挤着淇奥躺了下去。
帐篷里的床比村里的还要小,两个男人肩并着肩睡各自都还有小半身体悬在外面,不过比其他门派弟子排排放的睡袋又好了很多。傲祁刚躺下就揽着淇奥的脖子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两个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这张床竟被他们留出了些许空间。
“我受伤与异魔使的武功没什么关系,只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破了他的道以后他在我手下活了不到两刻钟。”傲祁咬着淇奥的耳朵,他从淇奥腰部绕过的另一只手同时轻轻地拍了两下淇奥的背。
灭了蜡烛以后帐篷里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但这并不妨碍傲祁逮住了淇奥怀疑的一瞥。
傲祁环抱住淇奥的手臂加大了力气,几乎要把淇奥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另一只手轻轻□□淇奥的发中,贴着头皮,微扬的语调气息喷在淇奥耳后的肌肤上格外清晰:“我还是蒙着眼的。”蕴藏在头发里湿冷的寒气也随之被傲祁迅速驱散开。
他们俩挨得极近,傲祁说每一个字的时候嘴唇都从淇奥的耳朵上擦过去。幸而这样的姿势,才让那些和呼吸一样轻的词句,以及那隐藏得极深的小孩似的炫耀语气被淇奥一个不漏的捕捉到了。
淇奥瞟了一眼帐篷的窗户外,随即“嗤”地笑了一声,抵在傲祁胸口的双手最终还是没怎么用力推他。
第二日清晨,由傲祁率队各门派人士整齐待发,一行人浩浩荡荡自琅极山脚下盘旋而上,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顺利地来到万煞宗前。
万煞宗在琅极山的半山腰建造了一座极为恢宏雄伟的大殿,大殿的风格与玉允坛十分相似,都是以巨石垒成的高大建筑,几乎与灰黑色的山体融为一体。不同的是,万煞宗那比玉允坛大上好几倍的建筑体积使得它更加充满了压迫感,不过也正是如此,这样才能在万煞宗内部容纳下那样一个庞大而错综复杂的引迷魔踪。
实际上,除却在半山腰的主体部分,琅极山整个山体的上半部分都被万煞宗划为了自己的范围,作为魔教教主的私人后花园。其间铁索飞架长阶缦回,以冰霜为花,以利石为木,以飞雪为瀑。在山顶处还有一座观景台,登其能观万里河山事,按照流传的说法,这是专门为了满足魔教教主登高望远指点江山的私欲而建造。
此刻,万煞宗的大门正朝傲祁他们明晃晃地敞开着,门口空无一人鸦雀无声,既没有通风报信的守卫也没有紧守大门的教众,恍若匍匐着的猛兽张开了他的大口,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它的嘴里,一去不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时候,对于大多数武林人来说(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是没有淇奥这个人的
知道两个人的只是那么一小撮
并且这一小撮里的有基本是傲祁和淇奥说什么就听什么的
☆、教主
他们被困住了。
困在万煞宗内,不知道外面如今还是白天亦或是深夜,也不知道他们距离他们要到的目的地,要见的人还有多远。
进不得,前面也许是万箭齐发,也许是遍布荆棘,也许是万丈深渊,也许是刀山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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