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希望我们都好好的,师父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黎白哭道,为什么师兄非要让他在至亲与至爱之间做出选择,这太难了。
虽然黎白生活的环境并不简单,可是在谢封和程镜的刻意保护之下,黎白并未直面过什么难题。
一说起阳寂,程镜陡然变了脸色,眼神越来越阴鸷,连黎白也吓住了。
“小白,听话。”程镜道,“你要听师兄的话,师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师兄是这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黎白,你知道的对不对?”
“师兄,你怎么了……”黎白不敢动,只有身旁谢封的气息能让他稍显安心,程镜见到此时黎白还站在谢封的身边,心下大怒,气的浑身颤抖,屋中的毒物一个个急不可耐地冲破牢笼,听从主人的命令冲向谢封。
霎时间满地的毒物向着谢封聚拢,唯独不敢靠近黎白,黎白见状恨不得把谢封揣在自己怀里,可是奈何谢封虽是文人,却也生的高大挺拔,着实不是他能抱起来的。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屋子忽而被四面八方的刀剑撬开了,门窗悉数化为碎片,谢封原以为是十五十六赶到了,未想到进来却是一群三教九流的人物。
“程镜!把东西交出来!”为首的大汉喝道。
“当初是你们自愿交易给我的,这会儿又出尔反尔,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浣花溪无人?”程镜早被黎白和谢封气昏了头,此时更是惊怒交加。
“交出来!你一个独吞那么多宝物,不怕吃撑噎死吗?”一旁瘦子佝偻着腰阴笑道,手上拄着紫木拐杖,拐杖的把手处却是一颗骷髅。
“千年莲,明月心,息尘蛊,牵机毒。”程镜落字有声,“你们到底是想要哪一样?你们又想怎么分?”
“师兄,不给他们,那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才找回来的。”黎白虽然方才与程镜起了冲突,可是到底是一心,谁敢上门欺负他师兄,黎白就是扑上去也要咬一口。
“呦,小白兔也在这。”说话的人高鼻梁深眼眶,典型的西域人面容,虽然换了汉人的衣裳,谢封还是从他的外貌和生硬的汉语中分辨出来了。
“我认得你,肖麦提,明月心是你家主子自愿与我师兄换的,我师兄为你家王妃医病,你家主子把明月心给我师兄。”黎白眼睛晶亮,世间一切肮脏污秽都逃不过他的眼。
肖麦提不敢看黎白的眼睛,可是却扭着脖子不退后。
“还有你,南疆十年瘟疫,你们的巫医一筹莫展,南疆人数十年受苦,师兄用药方换取息尘蛊,南疆国主亲自应允,在神殿中亲手交给我师兄,你我都在场。”黎白盯着拄拐杖的瘦子道,“长老,你记性难道差到这样的境地么?”
“至于千年莲和牵机毒,一是三宝大师自愿相赠,牵机本是我浣花溪的东西,你们又来图谋什么?”黎白字字铿锵,少年人清透的目光让这些人不敢直视,可是戳破了肮脏的心思,却点不醒已经丧失的良知。
“管这么多干什么,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局面,谢封一把将想要冲出去的黎白拉到身后,程镜从腰间抽出长笛,随着第一个音符落下,整个浣花溪的毒物都蠢蠢欲动,大堂里的毒物当先分头攻击进犯者。
谢封身上也窜上了两三只认不得的虫子,被黎白伸手一一拍下。
那些人早知道程镜是用毒的行家,来的时候早有防备,身上都裹了天蚕甲,百毒不侵,各自挥舞武器,将毒物一一斩杀。
屋中的毒物越来越多,却终究无济于事。
这驱御毒物的功法十分耗力,程镜嘴角渐渐泛白,来人也苦苦支撑,他们发现了程镜的乏力,心上都涌现了一丝喜意。
“十五,十六!”谢封斥道。
十五和十六在屋檐上爬了好久,十五本身有些怕毒物,倒是十六这些年跟着程镜见惯了,面色十分淡定,两人一听见主子叫,立时跃了进来。
十五一进门就将谢封脚下的毒物全部拨开,挡在谢封的身前。
十六则几个闪身到了程镜的身边,单手按住程镜的手腕,将己身温热的内力缓缓传送了过去,一边强迫着程镜放下笛子。
程镜哪里肯受人强迫,挥手便要打开十六,奈何在身手上相差太多,被十六以极其包容又强势的姿势按住了。
“你冲动了。”十六淡淡道。
来人约有十五六个,个个都看起来是好手,谢封方才一直站在一边不说话,他们进来前也听见里面三人争执的声音,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没怎么搭理,没想到此人竟猝不及防叫出来两个手下,看当先那手下的模样,似是与程镜私交甚好,难道此人也要帮着程镜?
程镜不得不放下笛子,却后退了一步,躲开十六的辖制。
十六本身也没想怎么样,只是不忍心见到程镜这般损敌一千自伤八百,见他放下了,便也没阻挡。
程镜看了一眼黎白,灯光隐隐约约看不清他的眼,黎白却瞬间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着急地哭道:“师兄,师兄!”
程镜嘴角紧紧抿着,又后退了一步,那些人听见黎白的叫声,以为是程镜不行了,心下大喜,却不料忽而程镜身后的墙忽然打开了一条缝,程镜瞬间转身而入,十六下意识为程镜挡住了追兵,只看着程镜的衣角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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