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得来的?是沄水吗?”燕归居高看着青年,沉凝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压迫。
“是……不,不是,这不是我的,是城东阿虎的。阿虎五天前,偷偷下河,捡到了它…后来,阿虎怕惹事,就又偷偷把它扔回了河里,恰好被我看到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块金子,所以我就去河里把它给捞了上来。”
“阿虎现在在哪?”燕归紧追着问。
青年嘴唇哆嗦着,竟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出了一头冷汗,“在…在……”
“几天前就没看到阿虎了。”人群中,一人插道。
“是啊,这几天人影都没看到……”
燕归紧紧盯着青年,青年浑身一激灵,开始不住地磕头。燕归嫌恶地往后退了退,再次示意兵士掰起他的头。
“大人,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让他带我去找另一块令牌,结果…不小心…把他从后面山上推了下去……”
“扬县丞,立即派人去查看。今天,我要知道那人到底是死是活。”燕归微微侧身,吩咐身后着县令官服的男人。
青年见燕归的目光扫过来,忙不迭地又磕了一个头,“大人,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燕归眼若幽渊,举起手中令牌,“你刚才说,还有另外一块令牌?”
“是,阿虎说还有一块,被他给藏起来了。”
“藏在哪里?”
“不…不知道。”
事情已然明晰。因最近皇帝所运东西被劫,里里外外都有人动了心思,想弄清楚那神秘被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居住在这个小小县城里阿虎某天私自躲过守卫下了河,从河中找到了两个令牌,或许因为怕惹祸上身,他将其中一块扔回了河里,私心藏起了另一块。但这件事偶然却被现在正跪在地上的这个青年知道了,二人发生了争执,青年失手将阿虎推下了山。今日,青年偷偷去河里捞令牌时,又恰好被魁梧大汉看到了,因此将他堵在了城门口。
“我们出城吧。”临走之前,君沐华盯着那令牌怔愣了一会儿,才缓缓移开目光。
齐萦催马跟在君沐华身后,慢慢奔向城门。刚至城门下,却见一个兵士大步从城外进来,喘着气禀报,“大人,太子已到城外。”
燕归闻言,对身后的幕僚简单吩咐了几句,便敛裙急步奔向城外。
远远望去,城外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蹄阵阵,来人离陵县已不算太远。
君沐华等人安静地停在路边,也注视着那越来越近的人影。
“君姐姐,我听闻太子幼时便十分聪慧,有神童之名。三岁初启蒙时,就能以诗驳论,五岁于除夕夜宴上亲作《临风》,洋洋洒洒千字,写尽盛世之景,从此一举成名天下知,七岁绘《苍尔坤舆图》,再次震惊世人,令苍尔大文豪徐笃之大为折服……”
“不要多言,太子已到了。”苍黎淡淡提醒。
“啊……”齐萦轻呼了一声,连忙捂住口。
苍黎状似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打马上前。
苍虞一身黑色劲装,眉目间生得十分端正,略带一点英气,然身形瘦削,却又将那英气冲淡了几分,显出了几分清朗的气质。他仰着头,目光静静地打量着陵县低矮普通的城门,复杂难辨的神色里闪过一抹沉思,整齐束着的冠发因长途行马而稍显凌乱,沾染了额角的汗滴,紧紧贴在了脸颊上,使他整个人透出了一种难得的真实和鲜活。
“兄长。”苍黎驱马来到苍虞身边,与他一起并排仰望着陵县的城门。
苍虞微笑着侧头看他,“半年没见,你又跑哪去了?”
苍黎嘴角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去了很多地方,也见了许许多多的人。”
“日前,听闻王叔召你回京,”苍虞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眼底有丝促狭的笑意,“有意为你许亲,你却迟迟未归,怎么出现在这里?难道这里有让你恋恋不忘的东西?”
苍黎默不作声地瞟了齐萦一眼,苍虞顺着弟弟的目光望去,见是一个娇俏美丽的小姑娘,了然地笑了笑。
“她就是父王为我选定的未婚妻,晏州齐家的大小姐齐萦。”
苍虞微微怔忡了一下,思索片刻,问:“是…这次出事的齐家?”
苍黎立刻变了神色,苦着脸道,“是啊,还得拜托兄长,早点查清真相。我未来的岳父现在被囚禁在县衙,齐萦担心得很。每天都不理我。”
苍虞神色低沉了下去,却还是笑着对弟弟说:“放心,定不会让你未来的妻子恼了你!”
“太子,世子。”燕归缓步走到二人马下,行了一礼,“请即刻入城,属下有要事禀告。”
苍虞拉了拉马缰,目光再次往旁边扫了扫,问苍黎,“你要出城?”
苍黎回以一笑,“我们出城寻人,兄长你就先进城吧。”
苍虞再次用力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直接骑马入城。身后的五百亲卫紧随其后,个个身姿骁武,面容整肃。
直到太子亲卫全部入城后,苍黎才绕回齐萦身边,却见齐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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