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们立刻侯近了些,但皇帝当即又下了一条命令,让他们不要靠近。内侍们不敢违命,都退到了殿下台阶。之后,殿内动静一直不断。又过了半个时辰,殿内突然沉寂下来。接着,便传出了文贤长公主的疯狂笑声,还有皇帝虚弱的传唤声,下令将文贤长公主即刻关进天牢。”
如果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君沐华和沉茗或许只当这是传言。但是,如果说话的那个人是顾攸景,他们便不会相信这仅仅只是传言。
苍京,苍尔皇权的中心之地,那里的风云聚散,权利变幻,事情的发生往往只需一瞬。而这一瞬,所有的普通人是不会看到的。能够看到、能够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永远都只有有限的人。
所以,这不可能是传言,更像是半遮半掩的事实。
三人默然下了船,勒马回城。
回首遥望平静的沄水河,君沐华轻声开口,“我想,应该去找找那第二块令牌了。”
“第二块令牌?”沉茗笑问。
“嗯,有人曾在河中捡到了两块令牌,一块是苍尔皇室暗卫福统领的,一块不知所踪。”君沐华顿了顿,“或许那第二块令牌是关键。”
“第二块令牌的确是关键,但是恐怕你不可能找到。”顾攸景平静道。
“因为已经被人找到了?”君沐华同样冷静。
顾攸景突然便笑了,“苍蔚到达的当晚,燕归就离开了陵县。”
“去了哪里?”
“苍尔外岛,百罹。”
☆、此中人事
这是君沐华今日第二次听人提起百罹岛。不久前,提起百罹,酒肆一空的场景,君沐华还记忆犹新。此刻,相隔不过两个时辰,她却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沉茗脸色肃然,沉声问:“难道那第二块令牌属于苍尔皇室的暗卫统领?”
“不错。”顾攸景斜睨他一眼,“苍尔皇室的暗卫统领常年奉命在百罹岛看守成王,据闻从来没有出过岛。”
“但是,如今他的令牌却出现在千里之遥的陵县,甚至遗失在沄水河,女官大约是怀疑统领生了异心,所以才亲往百罹岛查看。因为,高居暗卫统领之位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庸碌之辈,令牌被偷的情形微乎其微,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曾经到过沄水,甚至不小心将令牌遗落在了这里。”君沐华记忆力很好,她记得,他们离开西缈岛那天,丰华阑也说过类似的话。苍尔暗卫统领基本不出百罹岛。
“而且,我还有另一种猜测。”顾攸景神色淡定地继续,“燕归为何会在那天晚上连夜离开?必然是因为事情很急迫。但是,我们当天也见过她,她掌握的线索不可能比我们多很多。城门之事发生时,那时已接近傍晚。她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第二块令牌,从而将目标锁定为百罹岛。所以,我想,只有可能是苍蔚带来了消息,或者是苍蔚得到了第二块令牌。”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君沐华突然勒住马头,任由马扬起长蹄,带起阵阵灰尘。
沉茗了悟般一笑,“他们找到了别的线索,线索的矛头直指百罹岛。”
“嗯,但这也仅仅只是一种可能。而且,我总觉得,自从太子来到陵县后,这件事似乎顺利了很多。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可是在过去的半个月内,基本上没有这件事的任何消息传出来。纵使人们议论纷纷,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透露出有用的信息,甚至在公开场合提起百罹岛。”
听到这里,沉茗和顾攸景两人面上都是一片肃色。他们身处那样的位置,对于权权相斗并不陌生,比之常人,更多了一份敏感,其间的风云诡谲、滚滚暗流,往往容不得人放下一丝警惕。一念之差,最终结果或许天差地别。所以,没有人愿意一直被人窥伺,甚至在不知不觉,走入别人设置的局中。
如果真的有人借沄水之事,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百罹岛,那么这盘棋最后的走向恐怕由不得他了。
三人回到齐家宅院,得知齐萦还没有回来,但关于皇帝与明王双双病重的消息却已传开。管事心急火燎地等在一旁,却偏偏迟迟不见齐萦的人影。君沐华想了想,随即立刻到书房写了一封书信,吩咐管事尽快送出。然后,才和其他二人慢慢走回各自的房间。经过回廊时,恰好与准备到前院的千砾不期而遇。
千砾匆匆迎了上来,脸上焦急的神色一览无遗,“沐华,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君沐华急忙问。
千砾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今日秋泓的来信。”
秋泓了解君沐华,信的内容简单明了,君沐华一眼扫过,一页书信尽记于心。秋泓在信中透露了两个重要的消息,一是角羽曾北上苜州,到过留音阁;二是沄水之事后,下落不明的暗卫副统领贺浔,有可能在苍京。
趁着君沐华看信的空档,沉茗已吩咐齐家的下人在院中备好了简单的酒菜。他和千砾以及顾攸景三人坐在石桌旁,沉默地喝着酒。
此时天色渐晚,夜色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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