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轻快,像逗趣般。
“君姐姐……”
……
“喂,姓顾的,你这次到底为什么来苍尔?”沉茗问。
顾攸景将目光从底下收回,随口道:“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去哪里,我才不会管。”沉茗语音沉了下去,“但,你也一定明白我问话的意思。我想知道,苍尔最近发生的事,你是不是也牵涉其中?”
“苍尔之事,与我何干。”
“我记得,你与明王世子苍黎应该没有什么交情,但这次,你却和他一起去了齐家,甚至在苍尔流连至今,迟迟不回大瀚,你向来不做无用的事,若非你有所图,我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顾攸景侧眼瞟他,“你想多了。”
沉茗摇头,“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做多了吧。我虽然不知你在苍尔做了什么,但却能猜到几分。因为,我可是知道一个关于你的很重要的秘密。”
“什么秘密?”
“博川顾氏一脉,源出穹原,为穹原三大家叶氏宗支,平王之乱后,迁入大瀚,后经数代经营,于博川渐渐壮大,出仕为官,功著封相者,多达十余人,成为大瀚少有的书香高门。今太子太傅顾棐,顾家长房独子,历经三朝,声望之隆,远播临渊。然世人大都遗忘了一件事,曾经的顾家长房并非只有一子。”
顾攸景岿然未动。
沉茗继续道:“顾家长房原本还有一幼子,名顾栾,七岁时走失。顾家苦苦追寻三十年,至今不见踪迹。而据我所知,苍尔的暗卫统领,与你同姓,而且还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孤儿。”
点到即止,沉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想,他已经能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顾攸景出现在苍尔的原因,肯定同顾长思有关。那么,关于沄水被劫之事,他就算不知晓全部,也定然对幕后人有了猜测。
对于沉茗的此番言辞,顾攸景没有丝毫意外。
顾家长房幼子虽早已对外宣称死亡,但他也知道,这种事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即使是三十年前的旧事,只要仔细去查,其中的端倪终会让人察觉顾长思的身份。
三年前,他的父亲顾棐,最终确定顾长思就是自己的幼弟时,在书房待了整整一日,从阳光明媚的上午到日暮西山的黄昏,他不吃不喝,不闻不问,牢牢地关着书房门,杜绝任何人的探视。家里一阵慌乱,一向稳重的母亲也慌了神,几次三番想要问他,但始终没有问出口。最后,这件事甚至惊动了一直幽居的祖母。祖母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近书房,将侯在外面的所有人都赶了回去,然后一个人进了书房。那时,父亲和祖母在屋内,他在屋外;父亲和祖母谈了多久,他就在外面守了多久。直到月入中天之时,书房门才再次被打开,祖母略有些颤抖的身影出现在门边的暗影处,怔怔地站在那里。他想上前去扶,但只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静静地呆在了原地。许久许久,祖母终于从暗影中迈出了一只脚,颤颤巍巍地放在了门槛外,当祖母双脚并拢,身影从暗影中出现时,那一瞬,他突然觉得,祖母的心似乎又孤寂了一些,布满风霜痕迹的灰色发丝,在瑟瑟的夜风中,一点一点地,逐渐颓败了下去。
于是,他知晓了父亲的决定。
三年来,顾家汲汲以求的就是一个契机,一个让顾长思悄无声息的湮灭,让顾栾再次重生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终于在两月前显露。于是,他来到了苍尔。
但这些顾家密事,岂容他人窥探?
顾攸景毫不犹豫地出手袭向沉茗,沉茗眉目一沉,瞬时跃起,以袖摆将凌厉的攻势给挡了回去,然后一个翻身,退到丈余外,怒吼道:“顾攸景,你果然是个小人,竟然连背后偷袭这招都用上了!”
“你不是深知我的为人吗?那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出手!”顾攸景眼底杀机尽显,沁凉的目光如同寒夜里的冷刀,带着残忍弑杀的气息,一触即发,势不可挡。
沉茗眼眸闪了闪,语气越来越肃厉,“你以为凭你一人,就能只手遮天?无论是顾长思还是顾栾,只要他同你顾家有关系,那些知晓内情的人都不会放过他!更何况,苍尔皇帝早已对他起了疑心,不然为何十五年前就将他置于百罹岛,弃之不用?”
“所以,你更加不该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我为了保全他,又怎么会容得下一个将事情看得如此通透的人留在世上?”
即使相识数年,顾攸景现今这番模样,沉茗也是第一次见。那种挡不住的杀意和森寒彻骨的气息,让他不由一滞。
“那也不是你说了算!”
“是吗?”平静的反问从唇中轻轻吐出,顾攸景忽然邪邪一笑,“那今日就做个了断吧!”
沉茗与顾攸景交手不多,却也不少。沉茗师出一叶宗,与丰华阑同出一门,其修为自然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而顾攸景,师从虽是个谜,但屡次与沉茗对阵,也没逊了半分,论二人的实力,只能说半斤八两,注定难以决出胜负。
所以,他们两人的交战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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