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陈小实,知道许家人是从半年前才开始着手打捞尸体的。为什么不是一下飞机就开始,反而要等鬼物寻仇上门才着手打捞呢?答案昭然若揭,许家人根本没有悔改之心!若有悔改之心,他们应该找高僧为亡者念经超度,而非保存尸体又严密布置现场,找来那么多法师对付鬼物。这明显就是等着引诱鬼物钻入陷阱,好将它一举铲除!
这样忘恩负义的许家人,他没宰了他们已经算仁慈了,难道还要再去帮助他们?
江敬对许家人的安危毫不挂心,他也不想知道是何方鬼物觊觎他的身体,有何目的,还有事情结束后许家人是否会让尸体入土为安。人死如灯灭,太过执着,只会成为魔障,使道心不稳。
也许c市的确跟他八字相冲呢。
昨天给陈小实家老宅看了风水,有了一笔新收入。陈少爷说金钱是检验友谊的唯一标准,为了证明他的友谊厚度,他给的红包很是可观。于是江敬那颗流浪艺术家的心又蠢蠢欲动了。
毕竟,他是一个诗人,追求的是诗与远方……
江敬躺在床上,慢慢放松身心,呼吸吐纳,暗合天道循环。
窗外不知何时漫起一阵淡淡红雾,遮住月亮的轮廓。诡异的腥红色宛如血水一般在天穹这张画布上渗开渗透,直到把大地也染成一片红色……
江敬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腥红色的月光笼罩在许家别墅上端。
黑暗的楼道后方,映照出两个拉拉扯扯的人影。
“许少,你这是做什么?”卫十一面无表情地问道。
半夜三更被从房间里拉出来,他身上却还穿戴整齐,纽扣一路扣到脖子边,浑身散发出一股严谨禁欲的气息。
许俊生借着月光凝视眼前这张温柔俊美的脸庞,和绷紧衬衣的强健有力的男性躯体,看那衬衣绷紧后勾勒出的肌肉轮廓,看得口干舌燥,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他又热切又渴望地望着卫十一:“十一,我对你是什么心思,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一丝嘲讽笑意浮现在卫十一脸上:“你也就玩弄感情罢了,恕不奉陪。”说完就要转身走人。
许俊生连忙从后头抱住他:“我怎么玩弄感情了!我对你是认真的!”
“你爷爷好像不同意吧?”许庆对同性恋深恶痛绝,人尽皆知。
“我……我管他同不同意!”
“那如果你爷爷以财产继承威胁你呢?”
“当然是你比财产更重要了!”
“比财产更重要?!”一个如洪钟般震耳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声音落在许俊生耳边,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他猛地转过身,就见自己爷爷许庆拄着手杖站在楼道另一端,脸色阴沉得能滴水。
许俊生吓得脸都变了颜色。
“混账东西,你不再是我的第一继承人了!”许庆怒火冲天地骂了孙子一句,敲打了手杖转身就走。
“爷爷,你听我解释啊!”
许俊生哪能让他这样走,慌忙拔腿就去追。
就在他伸手就要够到许庆衣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脚下一滑,手竟然直接按在许庆背上,用力一推!
“啊……!!”
许庆惨叫一声,“嘭嘭嘭”滚下楼梯。
眼睁睁看着爷爷被自己推下楼梯,许俊生彻底吓呆了。
卫十一在后边缓缓走上前,许俊生以为他要安慰自己,却见他越过自己举步走下楼梯,走到许庆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许庆。他身型颀长,嘴角噙着温柔笑意,低头看人时也是优雅从容的姿态。
许庆毕竟年纪大了,这一摔摔得他七荤八素,周身多处骨折,但还不至于要了他性命,只是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卫十一看着他,眼睛慢慢眯起,侧对灯光的脸上无声渗透一丝狰狞。
“俊生,杀了他。”
许俊生正好走到他身边,要去搀扶许庆,闻言吓得一激灵。
“……你说什么?”
卫十一就像诱人犯罪的魔鬼一样。他靠近许俊生,用一种蛊惑人心的语气款款说道:“杀了他,许家就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了,没有人可以阻挠你做想做的事情。”
许俊生望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陷入一个无法挣脱的漩涡。财富,地位,名利,还有仰慕的男人,一切忽然唾手可得。他模模糊糊的陷入云朵中,浑身失了力道。也不知道过来了多久,他忽然从梦中惊醒,就见自己满身满手的血,手中握着许庆那把手杖,手杖是英伦绅士款式,拔出铁帽就是尖刀。他怔怔低头,就见那尖刀扎在自己爷爷胸口,扎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啊!!”许俊生吓得尖叫一声,丢下手杖摔坐在地上。
“我……我在做什么……”他像失了魂魄一样抱住头喃喃自语。
“感觉如何,许生?”卫十一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许庆,对许俊生的惊慌失措视而不见。
许庆虚弱地喘息着,血一口一口往外呛。他看了面前这高高在上的男人,又看了自己一心栽培的孙子,心里感到无比荒诞可怕。原来他养育许俊生这么多年,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才认识半年的人?
再好的感情,也比不上切身利益吗……?
“怎么会这样……不要!!”许俊生屁滚尿流地扑向卫十一,惶然无助地哭叫道,“怎么办,十一,怎么办,我不要坐牢!你帮我想想办法,你快帮帮我!”
卫十一温柔地搂住他,在他耳边柔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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